白飛飛隨意攏了攏頭髮,卻流露出了勾人的風情,她眼眸帶著醉人的笑意,柔聲道:“若我說只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你信還是不信?”
王憐花略一挑眉,淡笑道:“是麼?在下還真是受寵若驚,白姑娘抬愛了。”
白飛飛咯咯笑道:“王公子風流俊逸,小女子可是仰慕已久了。”
王憐花淡笑道:“大漠夜寒風大,明日便是白姑娘的婚禮了,還是保重身體比較好,要是出了差錯,王爺他可是會失望的。”
白飛飛款款走近,站在離他五步遠處,白色的面紗隨風飄動,卻仍舊將她的容貌遮得嚴嚴實實。她抬頭看了眼明月,緩緩道:“你倒是會享受,挑了如此好的位置看風景,我到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發現。”
王憐花在白飛飛靠近的那一刻便已經暗自戒備,聽到白飛飛的話語,也不知她是真心誇讚還是暗喻其他,只怕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白飛飛低頭掃了眼尚未入眠的快活城,輕笑道:“你說要是在這熱鬧恢宏的地方點一把火會怎樣?淒寒的夜色,沖天的火光,撕心裂肺的哀號,人們恐慌絕望的神情,那一定是人間最美的景色。”
白飛飛笑意吟吟地說出這些話,聲音輕柔悅耳,宛如情人的低喃,可是裡面包含的意思卻讓人膽寒。
她回頭看向王憐花,似乎是在徵詢他的意見,卻有好像有著別的意思。
王憐花眼神一閃,隨即笑道:“卻沒想到白姑娘的品味如此獨特,竟喜歡這般血腥的東西,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飛飛幽幽道:“血腥?若是你自小便在仇恨中長大的話,便也不會這般認為了。只有死亡才是這世間最美的東西。”白飛飛眼神明亮,還露出了隱約的嚮往,聲音愈發輕柔:“活著就是為了死,而我的存在便是為了演繹最美的死亡。”
王憐花眼神暗沉,不帶絲毫情感,在月光之下愈發幽深,他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哪有什麼最美的死,你這般說只會惹人發笑。”
白飛飛盯著王憐花,緩聲道:“你怕死?”
王憐花挑眉,含笑道:“只要是人,沒有不怕死的,就算是白姑娘你,也是一樣。”
肯定的目光有如一根刺狠狠插·進白飛飛心底,讓她的信仰頓時有些動搖,她眼神一利,恨恨道:“胡說,你怎會知道?”
王憐花淡笑:“你死過嗎?你知道死亡的真正滋味?你見過奈何橋,還是喝過孟婆湯?”
毫無所謂的態度,淡漠的神情,可以穿透人心的目光,讓白飛飛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仰頭望天那輪玉盤,王憐花淡淡道:“在下第一次見到白姑娘的時候便知道你與眾不同,若在下沒有猜錯,這是你第二次復仇了吧。只是你口口聲聲說你為復仇而生,為死亡而活,一味追求死亡,卻不知死並不是件美好的事情。”
白飛飛冷冷道:“難道你知道?”
王憐花似乎想到什麼,輕笑道:“我原以為這世間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但是有人用死告訴我那是錯的,如今我以為死並不能將過往雲煙盡數抹去,但是那人又給了我一個驚喜。”
王憐花嘆息:“現在我可以肯定,這世間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不管是情,還是恨。若說這世間唯一不變的,就只有時間罷了。”
白飛飛忽然縱聲狂笑:“說得好聽,只是,我偏要如此,你又能怎般?”
王憐花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目光深沉淡漠,神情清冷,彷彿看盡世間鉛華,眉宇間透著淡淡的譏諷之意,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紅唇輕啟:“自然是看著你死。”
心底竄出一股寒氣,白飛飛努力鎮定心神才不讓自己倒下去,她竟然會害怕,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可如今卻出現了。或許她該慶幸自己此刻戴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