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姨娘眼中閃過怨毒,嚴淑玉攢了一肚子的火氣,終於在嚴清歌走出門後爆發出來,她忍了又忍,才沒追出去。她紅著眼睛對嚴松年道:“爹,你看看大姐那個樣子。她就會欺負我,是不可能幫我的!”
海姨娘更是滿臉委屈道:“老爺,前些時日我說大小姐常欺負淑玉,你還不信,現在你都看到了。這詩集分明是老爺你提前給淑玉改過的,她怎麼敢這樣,這是把老爺你也不放在眼裡呀。”
嚴松年心裡不痛快,瞪她一眼,楚姨娘不動聲色握住嚴松年手,看著海姨娘柔聲道:“海姐姐,你不要生氣,今日不成就算了,老爺這麼能幹,一定能另找辦法將淑玉送進白鹿書院的。”
嚴淑玉幾乎咬碎了後牙根,跺腳掛淚道:“爹,咱們嚴家哪裡比樂家差,憑什麼嚴清歌的舅舅開口,她就能進去讀書,偏偏我不行?”
嚴松年臉色不好,這話問的他一陣羞臊。別看他整天以文人自居,但除了國子監讀出來的一個免試童生身份外,竟是再沒半點功名。嚴家真正沒落,就是從他開始的。尤其是在他寡母死後,京城能看得起嚴家的人,一隻巴掌都不夠。
沒了裡子,面子就更重要了,嚴松年不悅道:“閉嘴!家裡的事兒,你不要管。”
嚴淑玉話剛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她怯怯的捱了嚴松年數落,垂頭喪氣。
楚姨娘溫聲細語道:“老爺,淑玉還小呢。我有點兒氣悶,老爺陪我在院子裡轉轉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嚴松年的手掌放在自己腹部,用他掌心貼著自己小腹。嚴松年在她還平坦依舊的小肚子上摸了兩把,心情變好,丟下屋裡的庶女姨娘們,拉著楚姨娘出門了。
入夜,青星苑中,嚴清歌吃過飯,洗了個澡,坐在床邊叫如意給自己順頭髮。
如意一邊慢慢給她梳頭,一邊給嚴清歌講著從別的丫鬟婆子那裡探聽到的訊息、“大小姐,我聽人說,楚姨娘現在吃的特別少,生怕不小心吃了什麼忌諱的東西,對肚裡的孩子不好。但是海姨娘三番五次的給她送藥材和藥膳,說對孩子有好處,當初她生二小姐的時候就吃的那些。楚姨娘每回都收下了,但是八成都沒吃,可是也沒聽說她把那些東西倒了,那些藥膳和藥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真是奇怪。”
嚴清歌笑了笑:“這還不簡單,看看她身邊哪個丫頭變胖了不就知道了麼。”
如意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是墨環!墨環現在比之前胖了好多,下巴都多出來幾層呢,冬天穿得厚,遠看簡直要變成個球了。我今天剛看見她,還不敢認呢。”
嚴清歌嘴角飛出一抹了然又嘲諷的笑容:“人的心若是想變黑,只要三個月就夠了!”
以前楚丹朱口口聲聲說不把墨環當下人,對她亦師亦母,但現在有了事兒,立刻叫墨環頂上。海姨娘送去的藥,誰知道有什麼效果。若真的是對孕婦管用的藥材,就更不能亂吃了,墨環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吃了那些東西,身體只怕要被毀的不成樣子。
如意嘆了口氣,繼續道:“還有,就是二小姐出了本詩集的事兒,現在外面有人傳說二小姐是文曲星降世。又在京城裡排出了四大才子和四大才女,二小姐就是四大才女之首呢,元家的元念念姑娘,也在四大才女裡佔了一席。”
嚴清歌聽完,竟是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這兩個作妖的,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如意笑嘻嘻道:“對呀。不過元念念姑娘並沒有流傳出來詩作,還有好事兒的說‘皇家深似海,閨詩不外傳’什麼的。真是奇怪,那些人都沒看到元念念姑娘的詩作,怎麼就知道她有才氣了。”
第二日清早,嚴清歌睡了個懶覺。因為連日在晃晃蕩蕩的馬車上趕路的緣故,她晚上躺著一閉眼睛,就感覺身子還在晃,一直睡不安穩,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