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註定是一個連配角也做不上的跑龍套啊!他的身影才略一動,雲輝便欺身擋在了我的前面,而云耀出手快如閃電,只一個手指,便讓黃世仁那親戚石化了——他被點穴了。
這一切猶如電光火石,大夥兒根本沒看清雲耀是怎麼出手的,不禁都有些怔住。特別是黃世仁親戚的那三個同夥,本想出手幫兄弟來的,眼見這般,都楞住了沒敢再動身。
我回頭又看了看那酒鬼,他拿著酒壺,冷冷看著這一切,嘴角居然還來一個冷笑。我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簡直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嘛,早知他這逼德性,我就繼續在我的夢中做我笑傲江湖的大英雄好了。
“他怎麼得罪你們了?”我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酒鬼,轉身問那三個人。
“他搶了我們的酒。”那回話之人,氣勢自不能與黃世仁親戚相比,如果同樣是跑龍套的,他只能是跑龍套中的跑龍套。
“哦?拿了你們的酒你們就把人往死裡打?”我冷笑一聲,反正有云輝雲耀罩著,那是相當的安全啊,我完全可以想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至於這麼嚴重麼?你們只消往他臉上揍上幾拳,讓他沒臉出來見人,也就沒法再搶人酒喝便是了。若弄出個人命,你們也麻煩不是麼?”
“這樣吧,酒錢我出了,你們今天這頓飯我也請了,算是替他給你們賠個不是,你們可還滿意?”我示意雲耀解了黃世仁親戚的穴,心裡自是萬分肯定眼前四人是不敢有意見的,事實擺在那,除非他四人嫌命長。
打發走那四人,我又瞥了眼依舊躺在地上的酒鬼,那傢伙別說起身鞠躬感謝賠笑什麼的了,我這個救命恩人眼見著就要抬腳走人了,人家楞是沒抬眼正視一下,那叫一個酷啊。我氣呼呼地準備回房,沒走兩步,又回身,一屁股坐凳子上,對著小二大喊:“給我拿筆和紙,快點!”
一陣風吹過,又一陣風吹來,筆、紙、墨已經都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我刷刷刷提筆寫了一通,然後自己讀了一遍,便拿著那張紙走到還坐在地上喝酒的醉鬼旁,用腳踢了他幾腳,看他又拿那雙通紅的兔子眼冷冷的看著我,我也沒好氣道:“剛剛的酒錢和飯錢,共計八兩銀子,這是欠條,你籤個字畫個押吧!我救你小命,可不送你銀子,所以你以後發達了有錢了,還是要將銀子還給我的。”
那雙兔子眼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一瞬即逝,復又恢復冰冷,接著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這錢不是我讓你付的,憑什麼算我欠你?”
你看你看,天天酗酒醉生夢死的人,聲音就跟公鴨似的,難聽死了。還有,他那說的是人話麼?從剛才就是,我好心替他解圍,他倒像個不相干的人似的,眼神,那叫一個冰冷,笑容,那叫一個諷刺,我越想越氣,深呼了幾口氣後,儘量用平靜的聲音道:“不是我好心替你解圍,你早被一人一腳踹死了,還有小命在這裡喝酒?”
“死了豈不更好!”他的聲音很輕,似喃喃自語般,眉宇間染上濃濃的悲哀,讓他整個人籠罩在絕望而悲痛的陰影中。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清醒著的。那麼剛剛被圍攻時,他絲毫不反抗,只是一心想求死麼?怪不得,初見他時,明明是狼狽萬分的處境,可又絲毫不讓人覺得他狼狽,因為他是那樣的坦然,那樣坦然的一心求死,所以即便是更不堪的境遇,也不會讓人覺得狼狽吧。
“死?若你想死,世上有一百種一千種一萬種默默無聞的死法,你若真想死,可以跳河跳崖跳樓,可以服毒上吊撞牆,死得神不知鬼不覺,又何必非要在大廳廣眾之下讓別人把你弄死,你是貪著人家陪你一筆喪葬費,還是期望有人替你收屍?”我最討厭想自殺卻又把這點破事弄得轟轟烈烈最後自殺未遂的人了,眼前這人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他似愣了一下,臉上的神色微有嘲諷,復又自顧自的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