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聞言，古怪的看了蘇忘塵一眼——所以，這人是在罪域囚籠裡重拳出擊，卻在現實裡唯唯諾諾？

蘇離凝視著蘇忘塵半晌，道：“現實裡，你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有什麼可以忌憚的？”

蘇忘塵道：“你當過父親嗎？”

蘇離聞言，呼吸微微凝滯了剎那。

蘇忘塵道：“當初，公乘青蝶有了孩子，我答應過她，要將那孩子當成是自己親生的一般對待。”

蘇離無語，道：“你不是吧？就這？你這樣，讓我真的是‘刮目相看’了。”

蘇忘塵苦笑道：“是啊，看起來確實是很懦弱無能，很廢，但有時候，無力掙扎抑或者是無力反抗之後，面對一點點的關心和呵護，都會很感動的。”

蘇離道：“你還是蘇忘塵嗎？這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

蘇忘塵道：“我一直是我，只是在罪域囚籠裡的我，已經完全的斬掉了情感，所以很多事情可以放手去做。

而且，在罪域囚籠裡，她因為全程參與觀看投影，所以，我也一定得好好的表現才行。”

蘇忘塵說著，莫名的看了蘇離一眼。

那眼神，蘇離忽然就看懂了。

藏拙。

這時候的蘇忘塵，是真的在藏拙。

不過這種藏拙，幾乎和真正的廢物也沒有任何分別。

蘇離再次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他才沉聲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的確是太過於令人失望了。我原本以為，你即便是有些被壓制，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

結果，確實是很令人遺憾。”

蘇忘塵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沒有底牌了，也已經賭不起，所以，我只能苟活於這般世界。好了，有些事情的因果已經了結，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蘇離平靜的道：“好，接下來我的表現如何，你或許可以看到了——不過，無論我表現如何，我希望你牢記一些基本的東西。”

蘇忘塵道：“那是當然，畢竟，我很清楚我們對應的具體因果如何。”

蘇離道：“月光寶盒在現實之中沒有任何效果嗎？”

蘇忘塵道：“有的話，我豈會落得如此地步？”

蘇忘塵說著，目光又看向了公乘青蝶灑落的那些鮮血之處，眼中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之色。

蘇離看著蘇忘塵，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蘇忘塵忽然開口道：“幽冥古堡的因果，有些特殊，你若是有空，記得過來一趟——不是為了讓你進行某種交易，而是有些東西，需要交給你。”

蘇離道：“你保不住？”

蘇忘塵道：“我最大的能力就是讓幽冥古堡獨立出來，並完成一些小小的因果，得以苟且度日。你可以當成那是對於我的一種囚禁，就像是罪域囚籠對於你這道天魂的囚禁一樣。

現在，你掙脫了出來，這是一件好事。

但是，還是要注意我說的那些話，要當心一些特殊的存在。

不然，一切就只會功虧一簣。”

蘇離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大概已經知道了。”

蘇忘塵道：“知道就好，不要去想，也不要去思考太多，就——想辦法發揮出自己最大的長處，揚長避短！揚長避短，知道了嗎？”

蘇離眼瞳微微收縮，道：“你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蘇忘塵道：“揚長避短，有幾處關鍵，現在還有印象嗎？”

蘇離道：“不必多說，我都知道了，這都是你失去的？”

蘇忘塵道：“我只恨——恨我自己愛得太深，恨自己投入太多，也恨自己……”

蘇忘塵說著，聲音小了起來。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