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蔣卓晨不搞別的事，光是這樣凍著他，楊志成都快瘋了。他要怎麼辦？他能怎麼辦？他不要去坐牢，也不想死，可是他也不甘心……

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像十年一樣無限地變長，楊志成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而他已經到了可以忍耐的極限。

&ldo;叫、叫蔣卓晨進來，我答應他了，給我件衣服，還有褲子，快給我衣服！&rdo;

蔣卓晨走進來時，楊志成裹著一件髒兮兮的民工外套，脖子上仍舊掛著那個刺目的牌子，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笑著走上前，蹲下去微笑頷首。

&ldo;想通了？&rdo;

&ldo;蔣卓晨，我收手，我也不要雷霆的股份了，但我不能讓我爸就這麼白死了，我只要你給我一筆錢‐‐&rdo;

&ldo;看來我們沒溝通好。&rdo;蔣卓晨笑容一收，站起來道，&ldo;衣服扒了，攝像機準備好。&rdo;

楊志成死死拽著身上的衣服大叫：&ldo;我不要錢了，我不要錢了！&rdo;

蔣卓晨這才抬起右手，用拇指拭了拭自己的唇：&ldo;你早點想通也不用受今天的苦了，不過現在也不晚。&rdo;他邪邪地笑起來，那笑容裡竟充滿了快感，一種惡意如魔鬼一樣的肆意。楊志成突然意識到，蔣卓晨根本就把今天的事當成一場遊戲，而他，不過是這場遊戲裡的那隻老鼠……

一會兒後，楊志成聯絡了他剛準備報警的手下，掛了電話之後，他便被迫錄下了關於七年前的車禍供罪辭，以及寫了一份書面供詞。蔣卓晨這才讓人給了他一雙鞋和一件毛衣，並讓他交待了是誰告訴他自己和曲淼要殺楊旭。

&ldo;你父親的死真的不是我們做的。&rdo;蔣卓晨微微眯起眼睛，掩住了眼裡的一道精光。他抄著手對終於楊志成說，&ldo;你自己放聰明點，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搞鬼‐‐不管用什麼方式，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得不償失。&rdo;

楊志成慌不迭地點頭，現在他撞死人的認罪證據被蔣卓晨握在了手裡，就是他不想善罷甘休，但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還有蔣卓晨斬釘截鐵地說否認殺了他父親，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有必要對他撒謊嗎？是他騙他的？還是他之前真的被人騙了？

讓手下把楊旭扔到荒郊野外裡放生，吳宇跟著蔣卓晨回到車上。青年和蔣卓晨並肩坐在後座，還有些擔心：&ldo;就這麼把他放走了，他會不會回頭就反撲過來啊？&rdo;

&ldo;現在我們手裡有楊志成犯事的證據，只要不把他逼急他應該不會怎樣。這人貪生怕死，不管是坐牢還是他的小命，他的顧忌都會比我們多。&rdo;現在，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事是到曲淼身邊去。解決楊志成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飛回了a市。

&ldo;他剛才說的那個透漏訊息給他的酒店員工呢？要不要處理？&rdo;

&ldo;我已經讓申亮去查了。&rdo;蔣卓晨說。他沒想到他當天和曲淼的對話竟然會被酒店的員工偷聽，以至於給他們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

&ldo;哎，晨哥，楊旭那個老頭的死真的和你沒關係吧？&rdo;

蔣卓晨微挑眉：&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要真的是你做的，你不會說那句話‐‐不是你做的那句。&rdo;

蔣卓晨默然了幾秒：&ldo;他的死的確和我沒有關係。&rdo;相反，他勸過曲淼，但那個人根本不聽他的。

他總是不會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