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一節課,嚴真拍拍身上的粉筆末,向辦公室走去。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倒水喝,她剛當老師沒多久,生理心理上還未完全適應,尤其是她的嗓子。講一天課下來,總是啞的不成樣子。
年級主任萬蕊安慰她:“沒關係,新人總要有個適應過程的。幸而我們這還是小學,要是初高中老師,才有你受的。”
王穎更直接:“當一個月的老師,嗓子可以媲美那英,當一年老師,那就是田震,當一輩子,那就直接向臧天朔發展了。所以說,咱們這是在貢獻青春。”
哪有那麼嚴重,嚴真微哂。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燦爛,將纏綿幾日的霏霏細雨帶來的涼意輕鬆融化掉了,嚴真推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在上課,鮮少的寂靜讓她覺得很舒服。只是,好景不長,她放在抽屜裡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
嚴真拿出來一看,一組號碼,有點兒眼熟。
“喂。”
“你好,我是顧珈銘的家長。”
唔,那位中校先生。她一悟,笑著問好:“你好。”
“嚴老師最近有時間麼,我想去學校拜訪一下。”有些低沉的聲音,聽上去很舒服。
嚴真有些意外:“嗯,週一至週五我都會在的。不過,是有什麼事情嗎?”
那頭沉默幾秒,說:“上次開家長會,因為一些原因我未能到場,所以想找個時間與嚴老師談談。”
嚴真有些詫異:“上次那位,中校軍銜的,不是你嗎?”
顧淮越低低一笑:“那是我的弟弟。”
原來如此,嚴真了悟:“可以的。”頓了一頓,她說道,“今天已是週五,那就下週一吧,時間方便嗎?”
對方無異議。
望著結束通話的電話,嚴真默默出神。原來顧珈銘的父親還另有其人啊,她這一個班主任,想見見學生家長,竟還是這麼的困難。這樣的父親,還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顧淮越這次回來,除了這場家長會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顧長志老將軍的大壽。顧長志雖位至將軍,但是平時為人還算低調,歷年生日都是關起門來自己慶祝慶祝,不要麻煩別人。可是輪到今年,李琬老早就發話了,要邀請顧老將軍的一干戰友都來慶祝慶祝。
家裡的小輩聽了壓力都頗大,老將軍的老戰友,那都是什麼人。要真是開起來了,警衛排都得來好幾個。
小兒子顧淮寧勸她:“何必搞這麼隆重,老爺子也不見得高興。”
李琬:“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你是結婚了,一對雙胞胎都在手了,沒什麼顧慮了。可是你哥呢?到現在還單身一人呢,我不為你哥著想也得為珈銘著想。”
顧淮寧自認說不過母親,淡淡一笑,也就由著老太太折騰。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報紙,向樓上走去。
書房裡老爺子正在和顧淮越密談。老將軍坐在一旁,品著熱茶,看著二兒子擦拭的那把槍,眉頭不經意地皺了一皺:“這杆八一槓還留著呢。”
顧淮越笑笑,繼續擦槍。他入伍以後待過的第一個連隊是裝甲偵察連,摸的第一把槍就是八一槓,他當年也就是靠著這杆槍奪得“槍王”的稱號。
老爺子凝視了一會兒,無聲地笑了笑。他是想起來李琬說的一句話了,她說給他生的這兩個孩子,除了長相之外,沒一點兒像她的。小兒子冷情,大兒子念舊,都十成十地遺傳了他這個當爹的。
“這次演習,你們師的主攻團團長是誰?”
“霍致遠。”顧淮越挑挑眉,看向父親,“軍理工的高材生,當團長沒一年,他的父親霍光您應該也認識。”
“哈哈,這小子。”顧老爺子朗聲一笑,“表現如何?”
顧淮越看了父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