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怡:“那也行。”
嚴真看了蔣怡一眼,又對沈孟川說:“你現在這裡等我一下,等會兒我下樓送送你。”
沈孟川凝視她幾秒,說:“好。”
嚴真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樓道,沈孟川在樓下等著,心裡卻有種不好的感覺。他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應該在電話裡就告訴她真相?可是沒等他思考出來一個結果,嚴真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臉色有些蒼白。
嚴真看著他:“我送你出門,這裡崗哨嚴,外來人員出門需要家屬簽字。”
沈孟川頓時失笑,原來他等了半天就是這麼個原因,他扶了扶帽簷,從上至下地打量著她:“放心,憑我這身軍裝我還能走出去。”
嚴真像是鬆了一口氣:“那好,你慢走不送。”
“哎!”沈孟川忙說:“我說,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嚴真認真地看著他,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要對他說些什麼,良久,她說:“沒有。”
沈孟川的反應就是抹一把臉,嚴真看著他,末了,笑了:“我似乎,是應該感謝你。感謝你,讓我認清了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他的手頓在那裡,有些摸不著頭腦。
嚴真卻搖了搖頭:“沒什麼,你走吧,再見。”
這待遇!
沈孟川咬了咬牙,在她轉身的時候喊住她:“嚴真,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小時候,在部隊大院,夏天,你都忘了?”
回答他的是淡淡的兩個字和她離去的背影:“忘了。”
……
…………
B市火車站,顧淮越將車子放在停車位,站在出站口等著楚瑤。
一身整齊的軍綠常服,外加挺拔修長的身姿,即使在這個人流眾多的出站口,也是不容易被淹沒的。楚瑤一出站就看見了他,提著行李向他走去,顧淮越見狀忙接了過來。
楚瑤是南方人,年輕的時候當過文藝兵,也是在部隊認識的劉向東,結了婚之後義無反顧地跟他去了山東,照顧劉向東的一家老小,在山東待了十幾年,人也有了北方的豪爽:“今天老劉又忙啊?”
顧淮越笑了笑,將車子慢慢滑行至主幹道,加速向師部駛去:“嗯,年底工作堆一塊,訓練也緊,老劉脫不開身。”
“我就知道。”她佯裝生氣。
“不過,劉師長昨天就在師部廣而告之了,說嫂子您今天過來。”
楚瑤笑了下:“部隊就算過年也不得清淨,我看你們三個,老劉,高翔,還有你,都不回老家。老劉和高翔還好說,家都在這邊,可是你一個人每年帶著孩子過年……”
顧淮越嘴唇勾了勾:“不會的嫂子,今年又多了一個人。”
“咦?”楚瑤好奇。
他淡淡笑了下:“我妻子。”
念出這三個字,他的心底驀地一軟。
劉向東和楚瑤的房子跟顧淮越隔了一個單元,顧淮越替楚瑤把行李拎了上去,他在屋子裡看了一圈兒,發現已經送上了水和電,就放心離開。
低頭看了下腕錶,才下午兩點多,本欲先回師部看看,可是經過自家樓口的時候,他卻意外地頓住了,要不,先回家看看?珈銘不在,她一個人會做什麼呢?想著,顧淮越折身進了樓道。
嚴真端起剛燒好的水,再一次替沈孟嬌和蔣怡續茶。實際上她們已經對坐了有一個小時,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沈孟嬌的神情有著難掩的沮喪和失落,嚴真看在眼裡,心裡微微起了一絲漣漪。就在幾個月前,面前這個女孩兒為了愛情搶走了她的工作,自以為接近了他的孩子,就能接近他的人。那時的她是什麼感覺,恐怕跟此刻的沈孟嬌一樣,或者,比她更甚。
只是才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