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而顧淮越則是頓了下,回過頭看了看她,很快又折回身向廳內走去。
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一位看上去很優雅的女性,應該是上了歲數的人,因為頭髮上有不少白髮。齊耳的短髮被打理地一絲不苟,服服帖帖。嚴真邁進門時,一下就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正端著茶杯,看見嚴真時禮貌地向她點點頭。
嚴真還來不及回禮,某個小傢伙就嗖地一下跑了過來,抱住了顧淮越的腿,哭得更厲害:“爸爸!爸爸爸爸!”
小傢伙的聲音很淒厲,彷彿受了很大的委屈。
嚴真不禁納悶,怎麼每次去一趟外婆家都要這樣灰溜溜的回來?
顧淮越看著小傢伙,眼皮都沒眨一下。不過心裡是清楚的,這小傢伙肯定在外婆家犯了大事兒,不然也不會被外婆親自送回來。
他看了看嚴真,說:“你先把他帶到樓上吧。”這算是取保候審了,小傢伙頓時又扒住嚴真的腿,不肯鬆手。
紅軍司令潰敗千里,哭得長江都要決裂了。嚴真無奈,只能抱起他,向樓上走去。
剛上二樓,就看見梁和和探頭探腦地向外看去。看見了嚴真,她不禁一喜。
“二嫂,你們回來了?”
“嗯。”嚴真淡淡的點頭,下巴向下面揚了揚,“怎麼回事?”
梁和皺著一張包子臉小聲說:“我也不太清楚,淮寧把我們送過來剛走,小禍害就被外婆拎著上門了。”
“那爸跟媽呢?”
“他們都出門了。”梁和說,好看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一下,“所以說才麻煩,只剩我一人應付珈銘的外婆。額,那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啦……”
嚴真笑了笑,看了看扒著她腿蹭了蹭去的顧珈銘,又看了看樓下彷彿兩軍對峙的談話場面,不緊覺得頭疼。
顧淮越又倒了一杯茶放在珈銘外婆宋馥珍面前。宋馥珍喝茶講究,面前那杯茶都已沒了熱氣卻還剩大半杯,一看就是不對她的口味。
只是宋馥珍現在已經沒了喝茶的心思,看著顧淮越,淡淡問道:“聽小馮說,你去了西藏?”
“嗯。”顧淮越簡單應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下,並不準備多提這趟西藏之行,“珈銘這是怎麼回事?”
宋馥珍挑了挑眉,喝了一口茶,哼了一聲說:“也不知道你們這是怎麼教育他的,這表子裡子啊都痞的要命。”
宋馥珍長期從事教育事業,在一所大學任教授,談起教育這個問題自然是頭頭是道。而顧淮越聽了只是淡淡一笑。
“這回的事兒要說大也不算大,前年他外公過大壽,有喜好古董的小輩送了一個宋朝花瓶,結果你兒子跟家裡最小的那一個鬧騰,把花瓶給打破了。”
家裡最小的,是指宋馥珍小兒子家的孩子。跟珈銘差不多大,可混到一塊兒了卻總是兩看不順眼,看一眼想打架,看兩眼想掐死。這種深仇怨恨大人們壓根兒就無法理解。
顧淮越只是沉吟了下:“老爺子怎麼說?”
“他倒是沒說什麼。”宋馥珍放下茶杯,說:“我來只是跟你提一提這個問題,兒子大了就要好好管教,不能總慣著他。”
顧淮越點了點頭,很是受教。
是得好好管教了,不然老子還得跟著一起挨訓!
“對了淮越,剛剛那個女人是?”宋馥珍試探地問著,看見顧淮越抬起頭,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話鋒不由自主地就改了,“我看珈銘跟她挺親的。”
“她是珈銘的老師。”顧淮越說,而後又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也是我的妻子。”
宋教授立刻就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淮越。
顧淮越執起茶壺,不慌不忙地給她空了的茶杯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