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用功了。”我笑著說,開啟門讓他進去,發現他手上抱著一大把美麗的花兒。
“送夢藍的吧?”我看看錶,“她也快回來了,子溪,你坐著等等吧。”
我遞給子溪一本新出的雜誌,希望他邊看邊等。但子溪明顯地焦躁不安,我想了想,就陪他去找夢藍。
然而,在半道上,我們看到夢藍正親暱地挽著卡爾的手臂,有說有笑的。從我們身邊飄然而過時,沉醉在快樂之中的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
子溪的臉一下慘白了,我心裡也很不快。看來,卡爾和母親親熱沒幾分鐘,就去找夢藍了。
我想找幾句安慰的話說,但子溪現在這個情形,我說什麼他也聽不進,還是省點心吧!
子溪僵直地站著,黃昏的光一點一點地被侵蝕,被剝落,可是他一點也沒覺察。我在旁邊看不過去了,於是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子溪,別愣在這兒了,我們去找你姐姐。”
我的話把子溪拉回了現實,他有些抱歉地向我悽然一笑:“謝謝你,思菁,謝謝你陪了我這麼久。我該走了。”
子溪說著發出一聲深沉的嘆息,然後向前走去。我有些放心不下,跟了上去。
“思菁,我不是孩子,別跟著我。”他回過頭很是煩躁地說。
我原想往回走,然而子溪臉上那種深沉的痛苦打動了我,我沒有依言。
子溪不再理我,他大踏步地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個酒吧,要了兩瓶烈性酒,大口大口地灌著。
我無法阻止他,情急之下,我走到外面,給心縈打了電話,把事情簡略地跟她說了一下,很快地,心縈就過來了。
一看到心縈,子溪垂下頭,痛楚地抱住心縈:“姐姐。”
“我們走,到外面去,找個好場所好好談一談。”心縈撫著子溪的黑髮,愛憐地說道,她的聲音是柔和的,從沒有過的柔和。在這一瞬間,我意識到我的多餘,於是我轉身先離開了。
回到宿舍,我察覺到自己飢腸漉漉,可是食堂開飯的時間早過了,再說我也懶得再出去,於是隨意找了些餅乾之類的吃食充飢。
伊葭正在寫信,看她臉上那甜蜜的神情,不用說,就是寫給勝寒的。唉!愛情!既使人樂又讓人愁。我還是超脫點的好。
子溪送來的鮮花被細心而手巧的伊葭插起來了,那是一束極少見的橙色百合,那種溫暖的色調代表著子溪一顆熱情的心。但現在,這顆心碎裂了。
“思菁,子溪和夢藍到底怎麼了?”伊葭的信寫完了,她帶著一種關切的神情問我。
我把發生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伊葭沉默了。
我們在燈下對坐了許久,兩人都有點黯然神傷。
夢藍回來時夜已很深,夢藍的笑容很燦爛:“嗨,你們兩個擺著一幅苦瓜臉給誰看呢?呀,好漂亮的花,誰送來的?送給誰的?咦,心縈呢?這麼晚了,上哪兒去了?”
她那一長串糖葫蘆似的問題讓我們來不及回答。
“那是子溪送給你的。這麼多日子以來,他對你的愛情有目共睹,可是你呢?夢藍,不要遊戲情感,不要傷害子溪。”
伊葭開口了,清甜的嗓音透著一股正氣。
夢藍被猝不及防地嚇了一跳:“我遊戲情感?”
“你到底是愛子溪還是卡爾?”伊葭問,“他們兩個,你只能選擇一個來愛。”
“伊葭,你真是不可理喻,”夢藍很生氣地說,“男女之間難道除了愛情就一無所有嗎?我告訴你,他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放棄,我都愛!”
“你真是不可救藥了!”伊葭無奈地說。
“你怎麼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夢藍辯解道,“我愛子溪,他是我的知友;我愛卡爾,卡爾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