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勤睇著他,加強心理建設,可千萬別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否則在氣勢上就先輸了。
“那麼,請問這位先生,你的職稱是什麼?”她逼自己儘量裝出冷硬的模樣。
“我……”於震天一時被她給問住。
“我是……是……是老董事長!”對的,她不都這樣喚他嗎?
“喔,老董事長喔!”鬱勤誇張的將喔聲拉長,然後眨眨眼睫,不怕死的盯著他瞧。
賓果,她終於找到了反擊的契機。
唉,她也不想變成這般牙尖嘴利。
“有件事我不大明白耶,所謂老董事長的意思,是不是指已經退休的董事長呀?既然已經退休了,就不是公司裡的一員了,不是公司的一員,怎麼還能大剌剌的站在這裡說要辭退我?”
“你……”如果有煙霧測量器,絕對可測出於震天此刻頭頂所冒出的白煙指數。“你別太得意,跟我要嘴皮是沒用的,信不信現在我就按電話叫樓下的警衛上來,將你給架出去。”
鬱勤懶懶的看著他,其實一顆心早就七上八下。
“我不信!”不過話說回來,這樣不就將事情給鬧大了嗎?讓整個於氏的人都看笑話,她丟臉是沒關係,但是尹東……
“算了,我走!”只好讓步了,到其他樓層去辦公也一樣,只要叫總機將電話給轉過來就好了。
隨意收了兩下桌面,她抱起東西轉身往電梯走。
“哼,狐狸精,想跟我鬥,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於震天在她的身後大笑,或許是笑得太激動,也許有可能是方才過於氣憤,總之在一陣狂笑之後,他突然失去了聲音。
鬱勤在電梯門開啟,走進去轉身的剎那,見到他整個人軟趴了下來,搗著心口,一臉痛苦的模樣,嚇得她趕緊又跑了出來。
“老董事長,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天啊,他可別有什麼事,否則她該如何向尹東交代……
於震天再度醒來已是兩天之後,人在醫院病房裡,亮晃晃的白色燈光照得極為螫眼,讓他緩緩抬起手來,在眼前煩躁的揮了揮。
一個護士在這時剛好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見到他醒了,很快來到床邊。
“於先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護士抓下他的手,為他量量脈搏,又由一旁的櫃子上拿起血壓器,準備幫他量血壓。
“還好你們公司的馬秘書處理得當,否則醫生說你差一點就心肌梗塞。”護士邊量著血壓邊說,還笑著看向一旁。“我從沒看過員工這樣盡責的,她不眠不休照顧你有兩天兩夜,就算是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
隨著她的眸光,於震天這才發覺了坐在幾步外沙發上,沉睡著的馬鬱勤。
他的喉頭有些乾澀,乾澀的幾乎無法問話。“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嗎?”
他對她挑剔又尖酸刻薄,沒想到她還……
“是呀,可能是剛剛睡著了吧,昨晚和前晚都是我當班,我看她緊張的整晚都沒睡。”護士笑著說。
於震天的心裡一陣激盪,有一股未知的、不解的暖流正在慢慢溢位、發酵,然後緩緩蒸發,溫暖了他的心。
“通知我兒子了嗎?”他緩聲問。
護士仍舊笑著說:“聽醫生提過,是通知了,但由於飛機航班的關係,恐怕要到今天晚一點的時候,他才能趕到醫院來。”
“喔。”他應了一聲,眸光仍停留在歪著頭,坐在沙發上斜睡著的馬鬱勤身上。
或許真如尹東所說,她真的跟自己的妻子不一樣。
腦中回想著從前的場景,一幕他發著高燒,妻子卻仍然對他不聞不問的場景。
“耶,老董事長,你醒了!”這時鬱勤因為一記過猛的點頭,整個人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