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丹一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而那冉柒……倒也知道見機不好就躲了起來,而你是拍賣會之後,他見得最後一個外人。”他淺笑著瞥她一眼,頗有種“你也知道做錯了事”的意思在裡頭,道:“別人找不到他,你說他們會找誰?”
當然是找她……該死的,她居然忘了這一茬,還特意勸冉柒避風頭了!
沒想到去害了自己!
“你若是拿出玄音宗弟子的身份來,將事情解釋了,那些人自然不敢再招惹與你,不過這麼一來,你只怕也只能與我一起動身回山了。”甄雲嶸笑道。
聽了這話,張白菓先是點點頭,承認他說的的確有道理,接下來卻怔了怔。
什麼叫做“與我一起動身回山”?他是不準備築基了?
“六師兄,”張白菓皺起眉頭:“你莫要誑我,你是不是偷偷溜下山的?”不然為何會這樣說?如果清源真人知道他下山的事,他想必不用和闖了禍的她一起回去吧?
甄雲嶸的笑容一僵,頓了頓,才道:“自然不是,我不過是不放你一個人回去罷了。”
真的是這樣嗎?張白菓狐疑的看著他僵硬的笑臉,剛才他還說,只要她表露身份,那些人就不會糾纏於她了呢!“許是我想差了,相比師兄也不會做這種讓師父生氣的事情。”
“……自然不會。”甄雲嶸點了點頭,看了張白菓一眼:“你往南走……莫非是要去見你爹?”
爹?張白菓諷刺的勾了勾唇角,那個男人,對原身來說有盡過當爹的責任嗎?只怕尹氏都要比他盡責些!但這些話,別人說得,她卻說不得。
因此她只是道:“我娘去世了這麼多年,我還沒回去給她掃過一回墓,總要回去看一眼的!”
劉氏的身體,她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熬不了幾年的。
那美人醉的毒天長日久的侵蝕了她的身體,幾年下來,早就將那點根本給腐蝕沒了。雖有靈藥吊著性命,最後還從甄雲嶸那裡得到了解藥,可也是壽元將盡了。
事實上,張白菓都沒想到她還真的撐了幾年才故去……想來尹氏的確不曾虧待於她。
對於這個嫡母,張白菓的內心原本是複雜的,以她的想法來說,尹氏算是一種特殊的“後媽”,就算不虐待她也不可能待她很好,結果她最後能將劉氏託付的人居然只有這個後媽!
“說的也是。”甄雲嶸也靜默了一會,然後淡淡的應聲。
救下劉氏,是他刻意而為,因為這樣張白菓才會願意跟他們走。但為她續命,別說他沒那個本事,就是有,他也不會那麼做的,畢竟有違天和。
修士說是逆天而行,但行事上,卻要處處小心順天而為。他們很少參與凡人之間的事情,就是因為一旦出手就必然要結成因果,一點點的改變都有可能對他們日後的修行產生天翻地覆的影響……沒有人願意這樣做。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這個世界的人都知道修真者的存在,但卻還要分成“凡人”和“修真者”兩個定界的原因。
“對了,當年之事,我還沒有正式謝過你,反倒得了你的禮物。”說起這事,張白菓對甄雲嶸的態度不由便軟盒了下來。劉氏是原身的母親,但也是她認下的孃親,他當初救了她是事實,哪怕她本身也活不長了,但能去那病痛之苦,卻也是莫大的恩情。
甄雲嶸聽她說起這個,反而比她更不自在些:“伯母的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必一直記掛在心裡。”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六師兄。”張白菓看著他,真心實意的說道:“其實我心裡明白,我能有今日,全是託師兄的福,若不是你,也沒有今日的我。”
甄雲嶸沉默了一瞬,道:“你都知道了啊!”
“嗯,回山沒多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