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這地方不對勁。”
席束皺眉:“可這地方並不深,咱們就算跑也就跑了一天,難道能比得過樵夫?”
想想也是哪有這麼巧的事,一天之內能到達的話早被人踏平了。
凝思之後席束忽然說:“昨晚進林子時,記不記得當時,咱們走投無路,月亮和四顆星練成一條線,天泛紅光,你還說是不是異人又出世了,忽然天邊起了一股邪風,前邊忽然特別黑,你拽著我們就跑進來了。記得當時當時鍾續還說,遠山像棲落的鳳凰一樣——也許是天時地利,恰好如此而已。”
遲衡當時只覺得越黑,逃脫的可能性越大。
待鍾續熟睡了,遲衡將他放在地上,去門外弄了些大葉子大樹枝進來。不管這裡曾經是什麼,有多少奇異的東西,大部分東西還是能認識的,而且,春天了,在深林裡不用擔心會餓死。
忙了大半天,把這些東西拖進山洞時,他忽然發現火光旁只躺著鍾續。
席束呢?
遲衡驚出一身冷汗,奔出山洞,看見不遠處有火光閃耀,他奔過去,原來是席束舉著火把檢視地勢:“遲將軍,這一些石塊都是從山洞那邊延過來的,你看看。”
席束竟然把掘地三尺,坑裡j□j出整齊的石塊。
諨冧國的城牆?
第二天,天大晴,天際泛出明朗的光亮,松雞在林間躍起。遲衡和席束沿著j□j的石塊一路順過去,看到更多大大的石塊,而且越來越多,一開始還被泥土掩埋,後來越來越明顯,像被人匆匆推倒在地上一樣。
走到中午時,太陽變得熾熱。
三人越過一條小溪,忽然都驚愕了,眼前出現了一座還未坍塌的建築。建築的匾額上,刻著不認識的捲曲字樣。遲衡牽著鍾續在裡面轉悠了一圈,空空如也,建築似乎是一座廟宇,供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石雕,有正在啄人眼目的黑鳥,有比人還大的花鼠,有眼睛凸出來的熊,奇奇怪怪,最裡邊,還有四五個交|媾的人,赤|身裸|體,都糾纏在一起,不堪入耳,甚至還有一隻狼在其中。
遲衡一把捂住了鍾續的眼。
席束笑了:“確如野志中所述,諨冧國淫|倫不堪,人人縱情歡樂甚至與獸亂|交。”
鍾續好奇還要看,遲衡把他拖出了廟宇,鍾續滿心不樂意,順手拿了一個鳳凰石雕,大小如手掌,是所有雕塑中最正常的。遲衡鬆了一口氣,望著廟宇外的斷壁殘垣,荒草叢生。幾乎可以想象,當初建造它的人有多麼用心,但無論曾多麼輝煌,無論付諸了多少心血,終究還是化作了荒涼一片,曾受人頂禮膜拜,但最後仍然與荒草共襄。
手心一重,遲衡低頭看鐘續。
鍾續面露憂慮:“將軍,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誰能與青山共日月,誰能與盛景同風雲。”遲衡笑了一笑撫摩他的髮絲,“鍾續,人終歸是要和光同塵的,就算一時不得,或者一世求而不得,也不要緊,人來,人往,最後,總是一樣的。”
鍾續疑惑不解,勾緊了他的手。
一隻松鼠樹枝跳下來,睜著大眼睛看他們,樹枝顫著水珠串兒落下,一滴滴墜在地上厚積的葉子上,一股木香的澀澀夾雜著一絲腐朽的氣息,幽幽的散開來。
身後,席束說:“想得通還要能做得到,才是超脫。”
席束身著那燃著血色的衣裳,看上去極刺目,唯有笑容可親。恰恰陽光傾下來,落他在的臉上,他的雙頰比平常更添光華,淡淡的笑著,那嘴角的梨窩淺了,仿若從廟宇中走出的神祗。
遲衡有些恍神。
鍾續開口了:“將軍,你是怕咱們走不出深林嗎?別擔心!”
遲衡啞然失笑。
席束道:“遲將軍,今天是第二天,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