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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白點,到底有救沒救了。”
安錯拿出一根長長的細針,扎進楚公子的後腦,銀光閃閃:“救是有救,但救醒之後濁氣在腦,人是犯渾的;再以猛藥施之,三個多月就能清醒。”
死馬當活馬醫,犯渾就犯渾,總比現在跟死人一樣好吧?
安錯將楚公子的後腦都扎滿銀針,抬頭道:“你為什麼不把郎中都抓過來,不就知道他是誰了?他的昏迷是才有的,但失心瘋是早就有的。”
有理!
遲衡立刻將城中的郎中都叫過來,讓人來認,結果很意外,無一人認得。安錯見遲衡上心,撇撇嘴:“你這是給他治病?還是認人?治病難,認人容易,把楚公子畫像掛出去,準保一籮筐的人跑過來!”
遲衡卻另有想法,令人不要聲張出去。
安錯日日來扎針喂藥,如此過了七八天,依舊昏迷著,但他卻說好了很多。遲衡是看不出來,無月天都冰涼冰涼的,渾身白得嚇人,唇無唇色,幾乎與肌膚一樣。
五六月的天,石城熱得不行,到了晚上,敞開窗子才有些涼氣。
容越更誇張,直接在偏堂的院子裡支了一張竹床,點上驅蚊草,每天大喇喇地開暢入睡。遲衡被他拽著睡了一次,那個涼爽勁,從頭涼到腳,夜數星辰眼界還開闊,再也不肯回房睡了。
這晚,容越睡得熟,忽然夢見有人摸自己。
一開始摸在腰際,青龍紋身的地方,手很輕很輕,容越扭了一扭。那隻手卻沒停,順著腹部橫著撫摩下去,幾乎要到背後,而且還一摸一蹭,癢得不行。容越不耐煩了,把那隻手一打:“遲衡,有完沒完!”
手一停,卻執著地又摸了上來,一摸還往下去。
正瞌睡著呢,容越憤然睜眼要破口大罵,忽然臉色一白,一聲慘叫劃破夜際:“啊……有鬼!”
遲衡一個激靈醒了,看到這一幕:
夜下,一個渾身雪白的“鬼”站在竹床前,盞著燈,長髮飄在臉前,不著一縷,恰似那幽魂鬼。遲衡一驚,而後急忙出手死死按住了跳起來要出拳打“鬼”的容越:“別急!”
那“鬼”被嚇得後退一步,燈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遲衡急忙上前,抓住了“鬼”的手:“楚公子,你醒了?”
這“鬼”正是楚公子。
他甦醒了,但如安錯所料的那樣,腦子是犯渾的,什麼都想不起來,與痴童無異。且醒來後,渾身燥熱,又痴,時常將衣服扯掉,□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有一面之緣,憐他變得痴傻,遲衡待楚公子極好。
比如飯時,與他夾好菜,一邊溫言問道:“楚公子,我是阿衡,救過你,你不記得了嗎?”
容越掉了一身雞皮疙瘩,出去了。
楚公子望著遲衡,眼睛無神,軟軟地重複:“阿衡?這是哪裡?我想回家。”
遲衡聲音變得也軟了,含著笑:“這裡是將軍府,過幾天就送你回去,你家在哪裡,你叫什麼名字?這蓴菜湯可好吃?張口,喝一點兒。”
岑破荊抖一地寒意追出去了:“容越,等我,活不下去了!”
安錯的猛藥服下去,楚公子腦子變得清晰,由先前的兩三歲模樣變成了十來歲,眼神也清澈了,但仍想不起事。其時並不太平,因為其餘城池的援兵仍不時來攻。好在石城如此堅固,容越領千餘人去應戰就擺平了。
岑破荊沒有動兵去平其他城池,著力招兵買馬。因為損兵太多,也要修生養息。
而遲衡則安排平定之後的各種繁雜內務,都是岑破荊他們看不上的,比如令兵士放下兵戈助農耕田、恢復舊日市集,減免賦稅等——遲衡自然不太懂,但他見朗將和紀策做過。而溫雲白和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