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期本在元州城,後來一亂他自然來到壘州。
遲衡擺衣坐下,和岑破荊是隨意,但和莊期一起卻立刻很是不自知。要了兩個酒杯,為莊期倒上,二人溫文爾雅各自飲了一杯。莊期還是那麼少話,什麼也不問只是喝酒。
遲衡已經醉了七八分,不由得趴下。
以為他睡下,莊期才說:“師父說你命&#o39;帶&#o39;桃&#o39;花&#o39;一&#o39;點&#o39;煞,如正午灼日,親之則暖,太近則灼。那天,算出二星伴月一星隕,我以為朗將是月,你是星,所以快書給你,生怕出意外,但還是遲了。”
遲衡握拳於心口。
“但會出意外並不是因為你的煞,凡事都有定數。顏鸞命定英年早逝,而你可以長命百歲。師父說,你命裡會遇上許多對你極好的人,他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不需要。”遲衡抬頭,冷冷的說。
莊期低頭猛飲一口酒。
遲衡一口悶下,一言不發,轉身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他的腦子昏昏沉沉,轉入駱府的園林假山之中尋不見地方,走一走腿就軟了,就地坐下,背靠一顆歪脖子樹下,伸長了腿,歇了不多時,但覺胸口有一團火在燒,烈火焚心,焚得經脈欲裂,很快蔓延到手足和全身,像被地獄之火焚燒一般渾身焦灼,燒得嗓子都啞了喊也喊不出聲來。
灼紅的眼前浮現出地獄中的許多血紅的鬼影,發出風嘯一般的尖叫,一個一個帶著尖牙利爪向他撲過來,長長的紅指甲直直地刺向了遲衡的心。
個個驚悚可怖,遲衡難免心生畏懼。
而且心口被抓得非常痛。
帶著萬丈火焰遲衡連滾帶爬,試圖擺脫那些厲鬼,但是兩腿卻發軟爬也爬多遠,就在此時,一個披頭散髮的厲鬼燃著火焰瞬間撲了過來,一口咬住了遲衡的肩膀。
痛入骨髓。
遲衡拼命甩了好幾下也沒甩掉,眼見著那口舌吐血、凶神惡煞的鬼臉就要湊到眼前。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氣,遲衡忽然伸手扣住厲鬼的脖子,用盡渾身力氣狠狠往下一摔,那厲鬼一聲慘叫在地上滾了幾滾。遲衡一鼓作氣,運起千萬力氣,一腿踹過去,只見那厲鬼咔嚓一聲,腰竟然被生生踢斷了。
瞬間,風嘯的尖叫停了下來,那些鬼影也停了下來,只有熊熊烈火還在向上蒸騰,不多時烈焰焚過,將那厲鬼吞噬了。
遲衡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握緊了拳頭。
血腥飄散。
不知燒了多久燒得遲衡視線模糊,燒得目之所及只有灼燒後的灰燼,一陣涼風襲來,灰飛煙滅,清水一顆一顆滴下,滴在臉上、身上、手上、眼裡,清涼一片,彷彿人間復生,遲衡勉強睜開眼睛,看見床前好幾個人站著。
容越欣喜若狂:“醒了?”
遲衡艱澀地眨了眨眼,眼珠慢慢轉動,意外地看見安錯。
這麼久沒見,安錯臉上的稚氣褪去許多,面目清秀,皺眉凝思很像那麼回事,但一見遲衡轉眼珠,立刻變得激動了,一笑就露出小虎牙,倒還是笨拙得可愛。
遲衡艱難地吐出一句:“別給我胡亂喝藥!”
安錯的臉啪嗒一聲掉了下來,一撇嘴:“哼,由不得你了!”
一旁聽見動靜的岑破荊擠了上來,一拍手掌:“遲衡,你真是越來越不行了,醉在樹下就算了還染上風寒,莫非寺廟裡把你呆得弱不禁風了?”
安錯鼻子眉毛全皺在一起:“行了行了,人醒了就好,你們都趕緊出去我要細診。”
病人面前,郎中最大。
岑破荊等人聞言嘩啦一聲全散開了。
安錯將額頭髮熱的毛巾拿下,換了一條冰涼涼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