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衡連忙低頭衝著傷口直吹涼氣。
見藥水往大|腿根處流,趕緊掀起寢衣大手一抹。心是好心,但腿|根這個地方豈能隨便摸,石韋當即一個哆嗦,尷尬地說:“好了,洗傷口吧。”
遲衡倒沒多想,一手託著石韋的腿,一手拿著軟布擦拭傷口,動作儘量溫柔。
擦著擦著,石韋忽然說:“可以了趕緊上藥吧!”
“啊?”
“上藥吧,藥水多了對傷口也不好。”石韋語氣還是平靜,卻別開臉,耳根都燒紅了,明明是峻刻的臉,看上去竟然有一絲羞澀。
遲衡疑惑的低頭,忽而恍然大悟。
啞然失笑,故意湊到石韋跟前:“石將軍是不是很久沒開葷了?也忒經不起刺激了,多虧是我,要是溫香暖玉來上藥石將軍豈不是要……”
石韋終於爆發:“……混球!愛上不上,不上趕緊走!”
遲衡咧嘴一笑慢悠悠地挖了糊糊的藥草敷在傷口,動作越不緊不慢,一邊抹,一邊指肚還在大腿內側蹭了又蹭。
把石韋逗氣了抓起書卷一氣拍在他肩膀上。石韋這一動牽扯後背的傷,忍不住齜牙痛撥出聲來,那張極俊的臉都痛得扭曲了,全然不像那天那麼逞強,看上去很是生動。
遲衡懊悔不已,趕緊替他把布條綁好。
又為他解開寢衣看背上的傷,因不是敞開著,傷口看上去比腿傷還驚悚,而且布條黏在傷口處,害得硬生生撕開,遲衡撕得於心不忍。好容易把布條撕下來,石韋長呼一口氣,索性軟軟地趴在枕頭上,由著遲衡給自己滿背滿手臂的忙活,他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遲衡忙完,發現石韋似乎睡了。
心中一動連忙又拂去不該有的念想,遲衡給他蓋了一件薄寢衣,悄悄地出去,告訴郎中不要再去打擾他。
次日,遲衡開始了忙碌。
等待段敵決策的同時,遲衡派人去夷州給梁千烈送了一封信,大抵是敘舊外加描述了此次援助,並隱隱試探他可願意與自己連橫。
遲衡沒避人耳目,甚至和池亦悔提了此事。
梁千烈曾是自己的恩師,如今夷州受封振蒼的壓制也很艱難,而且夷州之東是壘州,救他於水火,同樣是為了保壘州的周全。
遲衡知道,這些話很快就會流到段敵的耳朵裡。自己已表露足夠的誠意,段敵還是這麼端著,還不能催促著問。時間不等人,不如自己側面給他施壓,也讓段敵知道,不是隻有他一條路可走。替他驅趕敵人且分文不收這種好事,他不願領情自然有人願意領情。
果然,在遲衡將四支軍整合之後。
段敵回覆了:同意遲衡酒席之上的協議,允許他們在元州的土地上馳騁,出了元州,佔領哪裡就各憑本事——唯獨不能打元州的心思。
遲衡也沒逼得太急。
將驅逐元州鄭奕大軍的戰略一部署,便與段敵道別。
段敵聽了訊息,很是驚訝,半信半疑地說:“你不是要率軍攻打元州的鄭奕軍嗎?這是要去哪裡呢?”
遲衡回答得很坦率:“梁將軍夷州有難,紀副使命我去看一看。”
“你不攻元州了?”
“破荊和容越都有安排,攻城略地他們都是個中翹楚段將軍無需擔心。對了,段將軍,段軍近日應當是休養生息不會再有大的動作吧?”
“我會先整頓軍紀。”
遲衡笑道:“雖然段將軍允許我們在元州的土地上攻城略地,但破荊和容越在元州終究還是受限,不敢放開了攻。我向段將軍借用兩個人,一是可做引導,二,也讓段將軍放心,我們不會在元州的土地上胡鬧!”
“哪兩人?”
“池亦悔和景朔。兩軍連橫最怕心生嫌隙,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