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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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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說著,容越大踏步進來,把盔甲一脫,靴子上的白雪紛紛震落:“哈哈,又把梁誅氣得跳腳了!冬天就是不好打戰,只能打劫,你猜我們都搶了什麼好東西!哈哈哈梁誅的歌子,活的,聽說唱起歌奏起樂來能讓人掉眼淚,不知是真是假!”

“……你還真是土匪!”

隨後一人進來,遲衡側頭一看,是兩個男子,一個抱箏,一個手裡拿著如鼓又如甕的樂器,樂器名榧笳,二人都其貌不揚。遲衡不喜聽人歌舞,眉一皺,偏偏容越什麼都好個新鮮:“你二人,坐那裡去,有什麼絕活給將軍亮出來,可饒你們不死。”

那二人惶惑了一陣,撥了撥絃如水凝滯不前一樣。

開始古箏悠揚而上飄飄渺渺,像清風上風箏,像冬日山頂的積雪,像秋後的一絲絲涼意,也像少年飛快的步伐。不多時,略低沉的榧笳聲音慢慢壓過古箏,像萬支急箭噴薄而出、像千軍萬馬怒吼而來,像翻滾的長流瞬間將船隻吞沒……

砰!遲衡猛然一拍案子。

樂聲戛然而止,遲衡臉色發白,容越驚訝地看著他:“怎麼了?這曲子挺好的啊!又有紫星臺的景緻還有咱們鐵蹄錚錚南征北戰的豪氣,你不愛聽?”

遲衡深吸一口氣:“換一支。”

那二人這次擇了一支《春思曲》,吹的是靡靡之音纏綿悱惻,有兩隻鴛鴦交頸戲水,有春意綿綿,有床笫之上相互逗弄,明明只是樂曲卻宛如隱隱傳來喘息的聲音,令人一聽就面紅耳赤。紀策通曉樂理,聽不到一半就藉故出去了;容越不曉事,偏與遲衡擠在一個躺椅上坐著,只覺好聽之餘渾身莫名燥熱,綺思縈繞腦際揮之不去。

待一曲終了,遲衡趕緊將這二人打發出去。

回頭見容越神情古怪,遲衡心中一動,將他的腰摟住一下子壓倒在床上,嘻嘻一笑:“聽個曲子都能把你聽得入迷,給你虜來一支教坊得了,想聽什麼聽什麼。”

玩耍慣了,容越向來不羈,將兩人的腿一纏反壓回去,不服氣地說:“你多久沒帶過兵了,還想佔我便宜。”

遲衡摟住他的腰,隔著衣裳一揉,正揉在那最酥麻處,容越啊的一聲軟了一半,一下子覆在遲衡身上,緩過氣來咬牙切齒:“你小子耍什麼詐,別以為我不會。”

不由分說拽住遲衡的腰帶一扯,衣襟敞開,手大喇喇的伸進去撓遲衡的腰。

遲衡狂笑不止。

二人你揉一下我我撓一下你,玩得不亦樂乎,容越索性騎在遲衡腰上,往他胳肢窩裡撓,就在遲衡笑得不行時,忽然聽見宮平揚起了聲音:“宇……大人,您找遲將軍嗎?”

回頭,宇長纓正站在方才二人吹曲的地方。

容越這才放過遲衡,從躺椅上下來,得意洋洋地說:“下次再給你好看,哼,我一個天天打戰的人,還能拗不過你那點兒力氣!”

遲衡將衣服理好,見宇長纓還淡然地站在哪裡,略是不悅:“長纓,有事嗎?”

宇長纓拱手道:“我有一故友,有事求將軍。”

這一故友,名楚秋,與宇長纓齊名,也是延平三子中的一個。楚秋賦得一手好詩,畫得一手好畫,擅金石,擅鑑寶器,性格溫和柔弱。可惜遲衡對詩詞歌賦毫無興趣,聽完後道:“他求我什麼?”

“楚秋的兄長楚肅,是鄭奕軍的護軍,一月前被容將軍生擒。”

原來是想求自己網開一面的,遲衡看容越,容越皺眉斷然拒絕:“放了楚肅?開玩笑,我們被他殺了多少人知道不知道?沒敲斷他的骨頭都不錯了,放是絕對想都別想的!”

宇長纓望著遲衡,一雙眼睛極執著。

遲衡搖頭:“容越說不行,那就一定是不行的,放虎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