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不再哭泣:“我讓吳嫂熬了粥,要不要吃一點兒?”
白荷搖搖頭,激動的情緒慢慢平靜。
“其實早在生日宴上我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可我不願往那方面想,寧願相信那是他身上少得可憐的親情在起作用,直到他堅持送你上學,我終於明白他對你的企圖。我不能讓他傷害你,所以決定送你出國,結果功虧一簣。青衣對不起,都是姨媽害了你。”
“別想大多,您要注意身體,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夏青衣堅定地說,抬手抹掉姨媽掉落的眼淚。
吳嫂敲門進來說:“太太,先生請你到書房。”白荷的臉霎時變得蒼白,像薄薄的棉絮紙,一捅就破。
“我陪您去。”夏青衣說,語氣沉穩不見一絲慌亂。
“不用,你在這裡等我。”白荷深吸一口氣。“我可以自己走。”不放心姨媽,夏青衣悄悄尾隨她,上了兩年多以來從未踏足的三樓。
“是你變聰明瞭,還是你以為我變笨了。”歐陽志剛坐在皮製豪華辦公椅上,雙腳翹在桌上,盯著蒼白著臉站在眼前的白荷。“你跟著我也有十幾年了,怎麼還不瞭解我?我想要的東西甚麼時候得不到。”
“青衣不是你外面那些女人,她是我們的外甥女。”白荷鼓起勇氣面對這個她愛了十幾年的人。
“那又怎樣?”歐陽志剛挑眉看她。
“那是亂倫!”她嘶吼。
“你不在乎,可青衣不行。”姨媽抗辯。“她會被別人指著罵亂倫,將來還怎麼嫁人。”
“亂倫是嗎?那好辦,我們離婚,那就不是亂倫了。”他無情地看著面色蒼白的白荷。“你怎麼一副吃驚的樣子,你應該高興才對。”歐陽志剛放下酒杯站起身立在白荷面前,“瞧,我多喜歡你的小外甥女,為了她,我要和你離婚。”“不,我死也不離婚!”她抖著聲音拚命搖頭。
“死?你又威脅我。”歐陽志剛眼色深沉。“十年前你用肚子裡的種威脅我娶你,現在你又用死來威脅。哼!以前有我的父母幫你,現在呢?還有誰會幫你?死,好呀,你去死!”
“夠了。”夏青衣再也聽不下去,推開門走進書房。“歐陽志剛,你這個混蛋l我不許你傷害她!”她把姨媽推到身後,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恨恨地瞪著他。
歐陽志剛環住夏青衣的腰讓她緊緊地貼在身上,看著她因憤怒,掙扎愈來愈紅的臉,他對白荷說:“我們來作個遊戲,二選一,離婚還是亂倫?”不,我不離婚。“白荷頹然跪在地上,掩面低泣。
“好,我成全你。”他驀然俯下臉吻上眼前的紅唇。
夏青衣大睜著憤怒的眼,緊閉牙關艱拒他的入侵。
不帶一絲人工色素的花瓣,甜美得超乎想象,少女的清甜充盈齒間,他想要更多。長髮被用力拉扯,她忍不住痛撥出聲,歐陽志剛的舌頭趁勢長趨直入,翻攪著她口中的甜蜜,好甜,他一再加深這個吻。
“啊!”歐陽志剛低叫,鬆開夏青衣,鮮血染紅彼此嘴唇。
夏青衣忍住想狠狠甩他一巴掌的衝動,扶起跪在地上的姨媽。“我們走。”
“我不要離婚,不要!”姨媽泣不成聲。“如果他不要我,我會死,我真的會死!”
“我知道。”夏青衣忍著淚。“我不會讓他和您離婚的。
您沒吃晚飯,我去拿碗粥給您好不好?“
白荷搖著頭說:“我不餓,我累了,你給我安眠藥。”她依言拿出安眠藥。“幾片?”
“四片。”
“那麼多?”正在倒藥的手停頓了一下。
“少了,我睡不著。”
站起身,走到窗邊,她倚著窗框看著夜空,今晚既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昏暗得一如她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