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路林說著。

“不是嗎，那為什麼不敢看我，為什麼在那邊一看見我就跑，如果不是小白菜……你是不是就這樣……永遠都……”我哽咽了。

飛坦摟住我的肩膀，表情很凝重，但還是看得出絲絲煩躁。

小白菜眼神看起來也很悲傷，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怕打擾到我們。

“你轉過來，轉過來！”我狂喊著，可是腳下卻邁不出一步，身子的大部分重量都靠在飛坦身上。

“讓我走……要麼殺了我……”他肩膀抽動著，極力忍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呢……”我指骨蒼白，止不住顫抖，飛坦用力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要挺住。

路林還未回話，芬克斯就有了聲響，“原來這樣子啊……”

“噓！”俠客把他們趕走了，“這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經過飛坦身邊時，俠客說道，“外面等你們。”飛坦點了點頭。

周圍都靜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悲愴。小白菜輕叫了一聲，恢復了小巧的身子，蹲在路林腳邊。

誰都沒開口，飛坦再也忍不下去了，“伍……”

“不。”我沒有看飛坦，我也不想聽他說，雖然這事是無法逃避的。

“殺了我吧……”路林卻接著說道。

“不！”我堅決不同意。

“那不殺。”飛坦的話出乎我的意料。

我終於把眼光從路林身上移開看向了他，飛坦帶了些疲憊的語氣說道，“你覺得對我來說這是個好機會？”

我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那你不會原諒我的，要怎樣隨你吧。”

“飛……”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不殺他的話我們就走吧。”飛坦掃了眼路林，會發生這種事誰也料不到。

“不行，我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裡。”我抓住飛坦的手臂。

“你覺得你能帶他出去嗎？”飛坦的語氣很堅定，我的心往谷底越墜越深。

我明白，路林這樣子根本出不去，不說其他正常人類，就連旅團其他人都不會容他。可是就把路林留在這嗎，然後徹底變成喪屍那樣？

“祺……如果真的……為我著想……讓他殺了我吧……趁我還有意識……”路林說話很艱難，每一個字都在我心口留下一道血痕。

“不行……不可以……”我不停地搖著頭，拼命的搖著。

飛坦急忙按住我的後腦，將我的頭埋入他的頸窩。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張嘴咬住飛坦的肩膀。我知道這對他來說不公平，但是我心裡真的很難受，撕心裂肺般的痛。

飛坦忍住沒叫，手掌還停在我頭上，略偏了下頭，衝我說道，“不要再固執了，你知道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他現在這樣生不如死，等完全沒了意識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就算現在不殺他，以後也會死在別人手上，你覺得那些人會放過他嗎？”

我嘴下更用力了，飛坦沒再說下去，這些就已經夠了。

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死。可是老天能不能不要這麼殘忍，為什麼偏偏是路林，伯母已經慘死了，我在感情上負了他，如今他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所有的罪都遭在他身上呢。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這些，我會親眼看著飛坦殺死那個女王，一刀，一刀……

“飛坦……你能過來嗎……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路林始終背對著我，我也不敢想象曾經陽光清秀的臉龐，如今成了什麼樣子。

“不要，不要……”我乞求著飛坦，不想他過去，我知道這是唯一的路了，但我就是不想路林死，如果能讓他不死，我願意拿任何東西換。

飛坦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