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突破口。但大宋將士顯然沒給他可乘之機,同心協力,將元軍又頂了回去。
連日激戰,雙方的傷亡都很慘重,一些關鍵陣地,戰鬥不分晝夜,地面上,血已經滲下去了數寸厚。還不斷有新鮮血液從人體中淌出來,繼續沿褐色的土地向下滲。
想到前線將士們的艱苦,二人一時無心再品字,豎起耳朵,聽起了外邊的廝殺聲。正聽得專注時候,大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響,參謀曾寰小跑著闖進,看見陸秀夫,愣了一下,手足無措地站到了帳門口。
“憲章,什麼事讓你如此驚慌?”文天祥驚詫地問道。
“元,元軍分多向突圍!參謀部建議大人調泉州方向的幾個標精銳快速向這裡靠攏!”曾寰看了看陸秀夫,穩了穩心神,大聲彙報道:“泉州那邊飛鴿傳書,說已經穩定局勢,獨立騎兵營已經開到南安,其餘各標和方家水師隨時可以包抄過來,參加戰鬥!”
文天祥和陸秀夫同時愣了一下,大帳內,突然多出幾分殺氣,燭影跳動,暗暗生寒。片刻過後,文天祥笑著說道:“殺一個索都,又何必把咱的老本兒全部押上。倘若我軍折損過大,再有元軍到來,豈不是糟。這裡有張將軍的人馬和咱們的三個標已經夠了,給李將軍和陳將軍回信,告訴他先把左翼軍安頓好,順便幫助許夫人訓練一下退下去修整的興宋軍。至於咱家和方家的水師麼,讓他們在港口外訓練、修整,隨時準備沿水路北上,給范文虎的老巢來一下,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是!”曾寰答應一聲,掃了陸秀夫人一眼,快步退了下去。文天祥目送他離開,轉過身來,對著陸秀夫滿臉歉意地說道:“君實,軍情緊急,講不得虛禮,剛才若曾將軍有怠慢之處,君實切莫怪他!”
陸秀夫擺擺手,笑容略有些勉強:“無妨,我倒是佩服文兄麾下辦事幹脆利落。只是驚詫文兄傾巢而來,邵武空虛,難免讓韃子生窺探之意!”
“那邊自有鳳叔帶著陳吊眼的復興軍照料,邵武周圍全是大山,達春一時攻不進去!倒是泉州新定,左翼軍初降,軍心不穩,著實讓人頭大!”文天祥苦笑了一下,拉開大帳壁上的布簾,目光投向窗外。遠處,無數燈籠火把在夜空中晃動,看樣子,張世傑將軍正在調動人馬,隨時準備向前方增援。
鄒洬留在邵武,陳龍復經略泉州,與前線的破虜軍恰好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彼此呼應,無論哪裡遇到危機情況,其他兩個角都可以快速作出反應。雖然破虜軍的實力並不能做到三角平衡,內部配合也遠遠沒達到默契,但在外人眼中,卻已經是一塊難啃的骨頭,無論做什麼針對破虜軍不利的舉動,都要掂量一下如何善後事宜。
臨陣指揮,隨機應變,文天祥自問還有欠缺。但放眼全域性,從大處著眼,以形勢迫人,多了數百年記憶的他,此刻卻不輸於任何人。
屋子中的氛圍剎那間有些尷尬,有些話,不說自明。有些話,卻不便明說。彼此之間心照不宣地開始沉默,夜風從帳外吹進來,竟微微有些透骨的涼。
“瑞兄,還記得咱們幾個同年西子湖畔立誓,願學嶽元帥,精忠報國的情形麼?”陪文天祥看了一會外邊黑漆漆的天空,陸秀夫又把話題轉移到文天祥書寫的條幅上。實際上,天還是很熱,紙上的墨跡已經被風乾了。文天祥的字圓潤,雖沒有嶽武穆的字飄逸,但看上去,別有一番味道。
“當然記得,當年我等還誇下海口,在有生之年,中興大宋,輔佐明主,興師北伐,將韃子趕回漠北,還我大宋舊日河山!”文天祥的笑容有些苦,目光慢慢從遠處收回,“可惜,當年知交故友,要麼戰死沙場,要麼降了大元。能攜手同心為華夏盡力的,只剩下你我兩個!”
“是啊,我記得文兄報國之心最熱,當場把字改成了宋瑞,立誓成為我大宋之千古名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