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大腿軟肉卻依舊顫抖著的手就知道。
試圖給自己的雙腿喚醒、傅月溪心底的懼怕因為雙目緊閉而被放至最大。
從未有過的絕望感覺,這裡的確是有一個移動窗戶,她每天出入傅氏,最清楚這裡的格局,而這個窗戶被開啟,下一步她們打算怎麼做,也就不難猜測到了,腦海裡緊緊繃住的一根弦緊緊的拉鋸著,扯動著她生疼的神經。
腦海裡混亂之中自有一片清靜的傅月溪粉嫩的紅唇此刻泛著淤青色,因為寒冷而幾乎又要被凍僵的手腕卻在這個時候驀然間開始發燙。
或許是身體使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身體體質還算過人。
在被凍僵了的身軀上,這雙手冷都冷的泛紅了,可是卻在這時候忽然間發起燙來。
溫熱在手心內輾轉纏綿,她深吸了一口冷氣,生生嚥了下去,強逼著自己把這股冷寒的刺骨凜冽之風吞入腹中,下一秒,鼻息間卻又再度被這股疾風攻擊。
沈曼青對著傅語點了點頭,示意她趕緊起來,而她自己則是用手推動著眼前剛才一直在準備的推車,這本是倉庫內的推車,但是由於之前是傅語前去開落地窗,所以沈曼青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準備這個推車。
氣氛緊張的恍若離弦之前的利箭——
緊繃著的腦仁兒!
強烈呼喚著生命不要終止的緊張感!
低迷一度卻又柳暗花明的人生!
走向幸福但卻又遇到危險的這一刻,傅月溪狠狠的咬緊了自己的牙齒,緊閉著的雙眼竟然都被這股疾風刺激的流下淚來,滿臉的刺痛,一道道小紅色的痕跡,溫熱的淚水沿著這細細的傷口滑了下來的那一刻,疼痛感幾乎要了她的命。
貝齒一鬆,她咬緊了下唇,愣是寧可讓唇瓣出血,也不想死在沈曼青這個惡毒無比的女人手中,猛地從地面上移動著自己的僵硬麻木的下半身,傅月溪驀然間睜開了眼。
而對面——
沈曼青勾著唇角一臉嘲諷的盯著她垂死掙扎的樣子,雙手扶著那鐵皮厚重最少重達四十公斤的推車,絲毫也沒有露出一絲擔憂,那雙眼睛帶著幾分譏笑與嘲諷,盯著傅月溪那站起來還沒能站穩就跌下去的身子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不屑的揚起嘴角,她有些富態但卻因為這段時間沒能保養好而鬆弛的臉龐因為這大笑的動作微不可見的抖動了幾下。
她這一笑,當然是也立刻讓一旁原本揉動著疼痛無比的脊骨一臉憤慨的傅語也有所察覺,驚愕的抬起頭,雙目直接往傅月溪的方向掃去,當看到她這個在外人眼中高貴又清冷,明豔又動人的女強人竟然也有如此狼狽一幕的時候,她渾身的痠痛就跟沒有發生過一般。
“哈哈哈,媽媽你看看這個女人,真是沒用的東西,就她這樣子,還配做傅氏的繼承人?真不知道是爸爸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兒了,還是老眼昏花了?”
毫不掩飾對傅月溪的嫉妒與輕蔑,傅語叉著腰站起身來,狠狠的指著傅月溪大笑著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對傅老爹的尊重不說,就連嘲笑著傅月溪的目光中,都暗藏著她濃烈到無需掩飾的恨意。
瞥向傅語的臉色,傅月溪淡漠的移開了視線,再看了一眼沈曼青此刻有些瘋狂的神色,神色依舊是淡漠的毫無溫度,風中的她的臉蛋兒再不似平日裡那般嬌媚柔滑,可是這些痕跡卻令她那雙本就清冷的瞳孔越發的逼人銳利起來。
也許是因為這些個疤痕增加了她身上的戾氣,亦有可能是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這股冷沉的漠然與傅子玉身上的那股沉著冷靜略有相似——
這短短兩眼,竟然莫名的看的傅語和沈曼青這娘倆皆是心頭一慌。
傅語更是被她這股子沉穩的冷漠給驚得有些不敢再開口,瞳孔一縮,手扶著推車的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