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宜苦笑:&ldo;這安順城,還有哪個陸家?&rdo;
馬醫生點頭,看來這個木乃伊說的,跟嬌嬌找到的,是同一隻了。&ldo;是該幫它上路了,只是,這陸家,不好進啊。&rdo;馬醫生看著鄭宜。
鄭宜連忙點頭:&ldo;醫生,這就交給我了,你只要晚上到陸家來找我就好了,至於宣琳&rdo;
馬醫生沉思著:&ldo;我會讓它到它該去的地方去。&rdo;
鄭宜卻搖頭:&ldo;還請醫生您看在她過去受過的苦難,不要太過為難她。&rdo;鄭宜頓了頓:&ldo;她,實在太可憐了。&rdo;
馬醫生摸著花白的鬍子,默默的點頭,看著包紮得像木乃伊一樣的鄭宜,目光中流露出讚許。
鄭宜回到鄭家,打電話給管家:&ldo;梅姨,我要回來了,派車來接我吧。&rdo;
掛了電話,鄭宜跟父母對面坐著。
鄭爸爸和鄭媽媽的眼裡,明明白白的帶著關心、內疚。鄭宜卻不肯原諒父母,如果他們不是為了錢,自己也不至於這樣。
&ldo;小宜,還是不肯原諒爸爸媽媽麼?&rdo;鄭媽媽很艱難的開口。
&ldo;我是你們的女兒,你們自然有權力這麼做,談不上原諒不原諒。&rdo;鄭宜顯然還在生氣。
鄭家二老看著女兒倔強的神情,心裡更加的不是滋味。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世界上,還有許多有錢也買不到的、比錢更珍貴的東西,卻追悔莫及。
傍晚,鄭宜獨自呆在自己的屋裡,倚著窗戶,看秋日的夕陽將窗外染得血一般慘紅,一種不可名狀的憂傷和絕望慢慢爬上心頭。鄭宜知道,它又來了,它還是不肯收手,一定要致鄭宜於死地,不,它是想致任何一個入侵它的領地的人於死地。雖然,你何其無辜,可是別人又有什麼十惡不赦之罪?
窗外枯黃的樹葉已經頹廢,不需要秋風的推波助瀾,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要脫離枝頭。翩翩的,像凋零的生命,剎那間,悲哀從四面八方洶湧如潮的擠來。鄭宜只覺得這世界突然一下,就失去了顏色和味道,慘白得如同醫院的太平間,覺得也許,死亡,是不錯的選擇,也許,真的應該嘗試死亡。
房間裡,已經被管家收拾妥當,絲毫看不出來昨晚的痕跡。鄭宜拿起梳妝檯上嶄新的花瓶,朝牆上摔去,玻璃破碎的聲音和紛紛瓣瓣落下的花,讓鄭宜有種毀滅的快感,撿起來一片稜角尖銳的碎片,便要朝脖子上的頸動脈刺去。
這時候,鄭宜耳邊卻響起清脆的童音:&ldo;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rdo;鄭宜一個激凌,回過神來,見自己手裡拿著的東西,嚇得臉蒼白,連忙丟掉。
窗外,依然是殘陽如血,只是更加黯淡了,不過那洶湧的潮水般的悲涼,像潮落一樣,慢慢消散。鄭宜四處搜尋那聲音的來源,房間裡,依舊靜寂,哪裡有什麼孩子?
遠遠的,鄭宜看到馬醫生的身影出現,不一會兒,管家過來,說:&ldo;少奶奶,您的叔叔來看您了。&rdo;鄭宜假意驚喜:&ldo;是麼?哎呀你不知道,叔叔最疼我了,一定是知道我受傷,特意來看我的。&rdo;
聽到受傷二字,管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恭敬的說:&ldo;他已經在客廳了,少奶奶還是快去見見他吧。&rdo;鄭宜連忙奔下樓,身後,發出輕微的震動,鄭宜心裡一驚,更是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馬醫生穿著舊時的中山裝,坐在陸家價值不菲的真皮沙發上喝著茶。陸家的僕人表現出大戶人家良好的素質,並沒有任何的以衣取人。
&ldo;叔叔。&rdo;鄭宜的高興並不是裝出來的,如果馬醫生不來,誰知道晚上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