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伯原本還準備為馬秋香的話叫一聲好。
抬出老四,秋杳這孩子,多少該收斂一點吧,只要秋杳停手了,他再上前,應該就可以勸住了。
就現在的這個情況,讓他上前,他也有顧慮啊。
結果,秋杳只是冷冷一笑,渾不在意說道:“不好意思,破四舊呢,現在不興這一套,你嚇唬誰呢?而且你怎麼知道,爹回來找的是我,而不是你那個想改嫁的娘呢,說不好爹後悔了,回來抓你娘去給他做伴呢,畢竟我娘都走多少年,說不定早轉世投胎,嫁別人了,爹在底下寂寞了……”
說到這裡,秋杳又是冷笑幾聲。
幾個原本被打的哇哇大叫的人,頓時噤聲。
就連面上掛著笑,準備上前的馬大伯嚇得都收回了腳。
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馬冬香,這會兒更是恨不得跑回房間貓著,再不出來面對這些。
看著這群人老實了,秋杳掄起扁擔,帶著幾分挑釁的開口:“來來來,還有什麼狠話,儘管放出來,我在這裡接著呢。”
“爹說了,我是家裡的男娃,是頂樑柱,你們得對我好,不然以後我不幫著你們撐腰,你們在婆家都得受欺負,你敢打我,等我不打死你!”馬運河自然是不服的,這個時候,恨不得爬起來反抗,可惜,被秋杳的扁擔壓的死死的。
“我就問你,站在扁擔上,你能不能摸到家裡的房梁吧?就這還頂樑柱,你倒是頂一個我看看啊,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就你這樣的,拿什麼頂,拿你身下那二兩肉頂啊?我呸!你配嗎?”秋杳出聲雖然還是慢吞吞的,但是字字犀利。
而且說話還十分不管不顧,葷的素的一起上,直接就把年紀不大的兩個男孩子說的臉紅脖子粗。
只是還不等兩個人稍稍害羞一下,秋杳的扁擔又下來了。
“嗷嗷……”
“哇哇,救命啊……”
……
幾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呼救。
而馬大伯這會兒面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實在沒了再上前的勇氣。
秋杳是真的啥也不管,你來我就罵,你敢多說,我就敢打。
馬大伯覺得自己怕是頂不住秋杳這樣的槍桿子,要不還是撤吧?
這個時候,就算馬冬香跳出來,馬大伯也管不了這些了,所以稍稍向後退了兩步,在馬冬香沒反應過來之後,馬大伯從前院大步離開了。
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是落荒而逃。
能幫著他們主事兒的馬大伯走了,剩下一群想主事兒,但是卻反抗不了秋杳的小蘿蔔頭們,被秋杳好一通收拾,許久之後,天都黑下來了,秋杳這才收手。
三個被打的,如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偶爾的聽著他們哎喲一聲,馬冬香還以為,他們是死了呢。
“你你你這樣會打出人命的……”看著這一幕,馬冬香又驚又怕,可是卻又不甘心極了。
看著秋杳轉過身,拿著扁擔就想往前走,馬冬香沒忍住,低聲說了一句。
“我以前被打的比這還嚴重,大半夜發燒,也沒人管,如果不是命賤,怕是早死八百回了,他們這才哪到哪兒啊?”對此,秋杳半分不在意,頭都沒回,聲音溫吞的說著。
馬冬香被噎了一下,然後小小聲反駁道:“那是咱爹孃打的,也怪不得我們。”
“像是你沒在背後攛掇,還是你沒動過手啊?要不給你回憶一下?”聽馬冬香這樣說,秋杳饒有興致的轉過身,說話的時候,眉眼還帶著笑。
只是在這昏暗的夜色下,秋杳這笑,委實不怎麼友好,還十分瘮人。
馬冬香嚇得向後縮了縮,再不敢多說什麼。
見此,秋杳只留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