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著黑豐息大俠的仁義之舉嗎?好一個名利雙收啊!”
“哈哈……”豐息忽撫掌而笑,帶著幾分志得者的傲然,“女人,這世上果是你最瞭解我!”
“是啊。”風夕意興闌珊的坐回椅中,“你明明是一隻狡滑、奸詐、陰狠、自私、冷血、無心的狐狸,可世人為何卻看不清你,為何還稱頌你為當世大俠?世人的眼睛到底是如何長的?”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自己是善人、俠者,而世人卻偏偏認為我是仁義大俠,黑豐息似乎比白風夕更有俠義風範。”豐息依然在笑,笑中卻帶著嘲弄,“你說是我做人太過成功,還是世人識人太過失敗?”
“曲城的百姓在稱頌你,可你卻在財富與救人之間選擇了前者!你本可以救出那些大火中的人,可你卻寧願搬那些金銀珠寶,也不願對火中之人施以援手!你怎可冷血至此!”聲音低沉無緒,風夕人倚入大椅中,頭向後仰,五指遮住眼眸,“早知如此,我昨夜便應殺了尚也!”
“只能二選一時我當然選對我有利的。”豐息淡淡道,神色從容,對於風夕的指控毫無愧疚,“何況我以尚家之財可救上百家,而棄財救人,不過救得數十人而已。”
“算計得真是清楚!”風夕面上的指尖微抖,“昨夜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呢?”
“昨夜做的事可不少呢。”豐息移步坐在她對面的椅上,目光落在她身上,又似在研判著什麼,又似在算計著,“不過我想你大約都可想到了。”
“既然尚家的財產都落入你手中,那麼祈家的財產定也難逃你手。”風夕的聲音透出一種疲倦。
豐息無聲的笑,目光亮亮的落在風夕身上,似看著他掌中的獵物,“‘玉雪蓮’是千金也難求的奇藥,可給你解毒時,我竟未有猶疑,現在我倒明白了,你真的不能死,你若死了,這世上還能有誰如你一般知我解我,那樣的人生就太過寂寞無趣了!”
“尚家、祈家已失主人,其家已亂,更有你這隻狐狸在旁算計,家產會落入你手中我不奇怪,只是其旗下之銀號、店鋪遍佈華國、東朝,皆設有管事,現無主人,定自立為主,那些鋪子才是最大的財富,你如何捨得?可你又如何能得?”風夕扯起唇角微微諷笑。
“威逼利誘,是人便無法逃過!”豐息左手攤開,五指微抓,“尚家、祈家所有的我都抓在手中!”
“華國最富、富在曲城!曲城已亂,華國必動!”風夕深深嘆息,“祈、尚入你囊,幾半個華國入你囊!這才是你來華國的原因,我雖早知你,可你每每還是能叫我出一身冷汗!”
“皇朝得了玄尊令,我得半個華國財富,你說我們誰勝誰負呢?”豐息淺淺的笑著,雍容如王者。
“江湖、侯國都讓你玩弄於指掌間,這樣深的城府、這樣精密的算計誰比得上啊!”風夕冷冷一哼。
豐息聞言卻起身走到她身前,俯身湊近她,近得溫熱的鼻息拂在她臉上,拿開她遮住眼眸的手,眼睛直視她的眼睛。
“女人,你的生氣、難過是為祈、尚還是為……我?”
風夕的眼波幽深如海,看不見底,靜得不起一絲波瀾,豐息的目光雪亮如劍,似要刺入最深處,似要探個明白,兩人目光絞著,默默的對視,室內一片窒息的沉靜,只有韓樸緊張的呼吸聲。
良久後,風夕站起身,牽起一旁不知所措的韓樸,往門外走去,手按上門閂回頭看一眼豐息。
“你……十年如故!”
笑兒在收拾著細軟,有時目光也瞟向那徵坐在桌旁的鳳棲梧,依然面色冷然,只是一雙眼睛卻洩露出太多複雜情緒。
“鳳姑娘。”笑兒輕輕喚一聲。
“嗯。”鳳棲梧迴轉頭,有片刻間似不知身在何方的迷惘。
笑兒見狀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