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雄奎虎視眈眈的,道:“你可以試試看,燕鐵衣,試試看你如何‘離開’這裡?”
這時,祁家堡的人手們紛紛散開,業已布成了幾圈嚴密的包圍陣勢,有六七名堡中好手,甚至早已躍上了圍牆頂上,攀據樹之間,居高凌下,隨時準備阻截燕鐵衣的退路!
“雙全儒生”尤一波橫裡越前,歹毒的道:“堡主,等他先動手,何不如我們先動手?”
祁雄奎冷冷的道:“我倒要看看這位燕當家的是怎麼個飛天遁地法?”
燕鐵衣古怪的一笑道:“祁堡主,你真要見識見識麼?”
祁少雄嗔目切齒的大吼:“就憑你那幾手臭把式,也配叫人來‘見識’?”
燕鐵衣無動於衷的道:“祁少爺,你這麼激動,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不安?”
祁少雄青筋浮額,臉孔泛紫,雙拳緊握著吼叫:“你放屁,我心裡會有什麼不安?姓燕的,你純是一個小人,一個刁漢,你居心狠毒,手段卑鄙,你簡直不配在江湖上闖名立萬!”
不帶笑意的笑了笑,燕鐵衣道:“往往,一個內疚神明,有所虧負,而又必須在表面上做掩飾的人,才會在某些不值一怒的情形下大呼小叫,這隻證明他的衷心有愧,意識不寧,現在,祁少爺,你可不正是如此?”
祁少雄凸著眼珠子狂吼:“我要宰了你這血口噴人無是生非的奸妄之徒!”
點點頭,燕鐵衣道:“早晚你會有這個機會的,但卻不是眼前。”
祁少雄嘶啞的叫著:“爹爹,爹爹啊,我們就任他侮辱,任他指罵,任他踩踏我們的尊嚴,唾棄我們的節名麼?爹爹,我再也忍不住了!”
磨牙欲碎,祁雄奎也激動的道:“燕鐵衣,我要你為你的放肆與囂張,為你的狂妄同險毒付出代價,不是以後,就是如今!”
燕鐵衣安詳的道:“祁堡主與麾下各位情緒激盪,怒火遮眼,自然心智不明,舉止進退也就失卻慣常的冷靜了,在此種形勢之下,我認為還是等到各位平靜下來之後,我們再做較有理性的談判方為合宜。”
祁雄奎大喝:“那裡走?”
燕鐵衣一笑道:“自牆端飛越而已。”
斜刺裡,身形猝閃,尤一波進襲如虎,兩柄又窄又利的“飄刀”映起寒芒似虎,陡然罩向燕鐵衣的上半身,卻又在光華眩目的一剎那瀉向下!
叫雷剛的赤臉獨臂大漢也貼地猛旋,單臂探擊,宛若鐵樁橫空,又猛又重--這是苦練過“大力臂”的功架!
那凸眼闊嘴的人物,那滿臉褐印的仁兄,加上其他六七名“祁家堡”教頭,也同時一擁而上,各般點刃的冷芒晃舞如林!
而燕鐵衣卻根本不正眼相視,他手挽熊道元,“呼”的一聲拔空幾近八丈凌虛倒旋,已暴掠八丈之外!
祁少雄飛騰而起,大喝一聲:“下來!”
隨著他的叱喝,兩面黃閃閃,邊沿鋒利無比的鋼鈸便尖嘯著翩然斜斬,去勢彷佛流星過穹!
但是,鋼鈸卻沒有跟上燕鐵衣挽挾著一個人的速度,差了好大一截,橫穿過燕鐵衣和熊道元的背後,旋轉著擊向石牆之上!
居高臨下的“祁家堡”其他好手們立時喝叱連聲,但他們卻已不再是“居高臨下”了,因為燕鐵衣拔升的高度業已超過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現在,他們都變成了上仰的姿勢,六七種各形各式的暗器紛紛出手,凌空飛射青光白芒,交織一片。
燕鐵衣掠出八丈之外的身形只是又那麼凌虛暴旋,他挾著一個人卻再飛出了八丈之遠,其快其疾有如鷹隼翼下撲。
於是,一大蓬暗器便又落在了他的身後。
就那麼眨貶眼的功夫,燕鐵衣已越過了高聳的堡牆,正往下急落!
大吼如雷,“八臂鍾馗”祁雄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