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就進了衛生間。
木子呼了一口氣,目光又往窗外看去,她沒說,她來的時候就看見邵子渝靠在外面的椅子上歪著頭睡著了。
一旁的護士見他睡在椅子上睡了大半夜想叫醒他進去休息卻被她阻止,她動作輕沒吵醒他就進病房了。
等程澄把保溫盒裡的粥喝完之後,她才吞吞吐吐告訴他邵子渝就在外面。
他蓋保溫盒的動作一怔,很快繼續剛才的動作,把保溫盒扭緊放在桌上,「他喜歡就讓他等著吧。」
「他都在外面等了一晚上了。」
見他依舊不為所動,木子一急,刻意壓低的聲音給了他一個暴慄,「昨天降溫了他就在外面呆了一晚上,你就這麼狠心不讓他進來。再怎麼說他也是姐的男朋友,他要是病了姐肯定難受。你還想不想要她好起來了。」
最後是她編的,刻意說得嚴重些。儘管他昨天表情冷漠嚇到了她,但她知道他當時因為程溪受傷太著急才會說出的話,程澄性子本就不是不講道理的。
如她所想,程澄沒冷著拒絕,於是她趁機推推他,「那我去叫他進來?」
「叫什麼叫,讓他外面呆著去,愛什麼時候進來什麼時候進來。」
聽出他話裡有退步的意思,但還是不願意叫他進來,她只得攆他回去。
「別在這礙事了,坐那像個青眼殭屍似的,快回去睡覺吧,別嚇死我了。」
說完她就屁股轉了個方向,把視線放到程溪的臉上。
心裡有些難過。
程溪姐呀,快點醒過來吧。
晚一分鐘就讓她受多一分鐘的煎熬。
被女朋友嫌棄的程澄啞口無言,知道她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另一方面是讓外面的那個男人進來守著。
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放輕腳步推開門走了出去。
邵子渝睡得不熟,被他刻意的腳步聲給驚醒了,他傲嬌地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就走開了。
坐久了腿都麻了,邵子渝站起身鬆鬆筋骨,病房的門應時而開,是木子推開了門。
她小心翼翼關上了門,站在他面前有些拘束,「邵先生,不好意思,昨天都是因為陪我逛街姐姐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著說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邵子渝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一時間愣在原地沒說話。如果是其他女人哭他早就頭也不回走了,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既是程溪的好朋友,又極有可能成為她未來的弟媳,他說話又不能說的太重,而且發生這件事情的原因還極有可能是因為他……
他組織好語言,鬆鬆麻痺的腿腳,「林小姐你不用說這種話,我沒有怪你,你……不要哭。」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眼眶紅紅地吸吸鼻子,露出一個失禮的笑容,「你快進去吧,這裡就交給你了。」
說完還不忘給程澄洗白,「程澄他性子不壞的。就是昨天姐姐出事他太著急了,還請你不要介意。我跟你道歉。」
她深深鞠了一躬。
邵子渝扶住她的手,「我不怪他,換做別人碰上這種人也是會著急,你不用這樣的。還有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知道他不計較後木子鬆了口氣,「那姐姐就拜託你看著了,程澄一夜沒睡我怕他開車會出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邵子渝點頭,看著她進去拿包和保溫盒就離開了。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才小心翼翼推開門走了進去,關門的動作也是微不可聞,邁開腳慢慢走近她的病床。
每走一步彷彿都走在刀刃上,割的他心口陣陣發疼。
床上躺著的人臉色蒼白,臉上還罩著氧氣罩,手背上插著針管,點滴順著流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