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白如水的少年有些侷促的站在亭外,嶽炎恨恨的怪自己沉不住氣,他聽聞少年親手做糕點,心裡就莫名的煩躁,世下只有男子精於廚藝,少年會做,說明少年應該是個男子,他這才弄懂,原來他是那麼渴望這人是個女子,可當他問他是否只選其一,他居然說都嚐嚐,可想,即便是個女子也是個輕浮之徒,不值得託付終身,可時下,又有幾個女子終其一生守候一個男子呢?
嶽炎幽幽的望著那一小條纖瘦的身板,心底悵然無味,他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可對一個青澀少年動情?
兩人心思不一,一個站在涼亭內,一個站在亭外,半晌,還是夕蘭先開了口,轉身對喜怒無常的男子道:“我自做了一塊絹帕送與六郎君,答謝您遣醫治患。”說著手一擺,正興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小九立時收斂情緒,恭敬的走了過去,將夕蘭用染料繪製的絹帕遞給了侍候嶽炎的小奴。
那小奴看了眼自家主子,才接下帕子,進入涼亭轉遞給嶽炎。
“雖是小禮物,卻是我的一番心意,還望笑納!”夕蘭已恢復常態,既然來了,達不到目的就撤退,可不是一個商人的作風。
這一會兒的功夫,嶽炎的臉色也平緩了下來,既然少年註定與自己一樣是個男子,他又不好男風,心態還需擺正才對,其實,他真的挺欣賞少年的才情,人生得一知音也是美事一樁啊!
“這是……”他攤開絹帕看去,眼睛驀地一亮,雪白的絹帕上精繪一男子,玫瑰紅的衣衫,青藍腰帶,白玉福掛墜,青絲飛揚,廣袖飛卷,這繪的不是他嗎?最為精妙的是,人物髮絲流順,口眼鼻惟妙惟肖,顧盼間亦美亦魅,神韻十分逼真。
夕蘭以商人自居,自然時時想的是自身利益,她好不容易結交了這麼重要的人物,哪能費了功夫卻沾不到好處?謙虛應道:“這是我漂染出來的,畫的不好,不及六郎君的三分神采,望您莫怪!”
嶽炎顧不上誇獎她的畫工,好奇的追問著,“你說漂染,林公子自己漂染的?顏色這樣絢麗,比錦繡紡的繡品還要精緻,可不知是怎樣做出來的?”
“六郎君可想嘗試一番?”她面色雖大方溫笑,心底卻早就奸笑的沒了形象。
為了能與嶽炎的‘友誼’更上一層樓,夕蘭花了二十六兩銀子在郡郊租了一年的房子,大量囤積染料原植物,一來討贊有珠筆丹青的嶽炎歡心,打的是以官維商的如意算盤,二來她要以奇制勝,正式進攻古代市場撈銀子。
【025】要做正夫
明日即是王縣令娶側夫的日子,所謂的側夫要比郎君地位高一階,和正夫一個階層,這與男子娶平妻是同一個概念,不同的是,在朝日國,娶側夫需有官品的女子才可,如縣令這等七品官職,只能娶一位側夫,五品、六品可娶兩位側夫,三品、四品可娶三位側夫,二品以上可報禮部申報娶幾位夫君(所謂的夫君就是正夫和側夫,其餘為郎君,再就是通房小爺),從這方面也可看出,國家注重科考。
林夕蘭剛開始並不理解為何官越大越是可以娶多個側夫,其中意義何在?直到小九提及王縣令所娶的側夫乃禮部侍郎的妻主家的五姑娘的三郎君的內侄子,她好不容易捋順關係,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別看這側夫的親戚繞口,可畢竟是能和禮部侍郎說的上話的人,所以才會以側夫入門,這樣既對王縣令升遷有幫助,而且還可以協調家中一夫獨大的局面。
正是官越大,家族背景越錯綜複雜,大到如女皇般,就不得不設立正君、貴君、才君等等來雨露均霑,平衡後宮,平衡朝野,與官品大小娶夫是一個道理。
小九見這幾日她總是與那六郎君相約染繪坊染布繪畫,心裡老大不是滋味,今個兒可下得了閒不用去陪人,卻在這苦思冥想娶側夫的事,不知道姑娘是不是對那個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