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慕容襄放下藥盒,擦了擦手,微微笑道,順著他的目光,看著自己尚是平坦的小腹,小手輕輕撫上:“才兩個多月,還早呢。”
“這個臭小子,真是害人不淺!”害得他老爹年紀輕輕,就做和尚。
“當初是誰一心一意期盼喜事不是,怎麼現在後悔了?”瞥他一眼,暗自好笑,這個朝代,沒有那些避孕物事,倒真有些麻煩,那個安全期也實在不安全,兩人就歡愛那麼幾次,居然就中獎了!——看來要找個機會,給呂伯伯說說,讓他給研究個什麼相關的藥物出來才知,不過這個話,怎麼說得出口……
再望向床塌上的男子,卻發現他已經坐起身來,開始穿戴,起身就要出門。
“喂,你做什麼?呂伯伯說過,你還要靜養幾日,別急著出門!風御庭,你給我回來!”
“你呀!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性子還這麼毛毛燥燥的——”風御庭見她幾個大步過來,趕緊停下,將她小心按坐在榻上:“我不過是想出去給你弄點補品吃吃,每回都是是若塵來做,我這個當夫君的,真是過意不去。”
“若塵是孩兒的乾爹,他關心下他的乾兒子,有什麼不好的?你就安心養傷吧,若真的過意不去,孩兒出生之後的吃喝拉撒,都由你來照顧好了!”
“我怕是管不了吃呢——”風御庭睥著她,目光落在那因為懷孕而變得更加飽滿的胸前,光芒閃動,似笑非笑。
“壞人,亂看什麼!”惱羞成怒,一個枕頭甩了過去。
“別甩了,這習慣可不好,你忘了,半個月前才甩了一個枕頭到山崖下面去,等人家若塵尋回來的時候,已經被山耗子在上面做了一個窩了!”風御庭哈哈大笑。
“你,你盡是欺負我!”不甘心大叫,居然有了一絲淚花。
“哎,你哭什麼,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說說,是哪一句說錯了?我收回不行嗎?”風御庭大驚失色,趕緊將她圈在懷中,柔聲安慰。
“我也不知道呢,就是心煩……”他已經對自己夠好了,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可是為什麼心裡就是毛毛燥燥的?
正說著,外間有人敲門。
“公子?”沉穩的聲音響起。
“乖,別哭了,若塵進來,看見會笑話的……”手指伸出,好笑幫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珠,心中暗自埋怨,哼,這一笑賬,自然是算在那未出世的小傢伙身上!
“進來!”啞聲答應著,仍是停不住地抽泣幾下,怕莫若塵進來看見,急急抹著眼淚。
應聲之後,莫若塵小心翼翼,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推門進來:“公子,這是才燉好的山雞湯,呂先生專門加了安胎健體的藥草,你趁熱喝吧。”
慕容襄一聞到那古怪的藥味,便是微微蹙眉,苦著臉道:“又來了,你們要把我養成母豬嗎?”
“我怎麼覺得,你是變相地罵我嗎?”風御庭挑了挑眉,小聲嘟嚷著。
“隨你怎麼想。”慕容襄笑著,忽然間,心情大好,取了勺,小口吃起來。
“這是呂先生給你搽背的藥膏,呂先生說,搽了這盒,就完全好了……”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藥膏遞了過去。
“好。”不用他說,還真有些困,如今身為孕婦,一天到晚都想睡覺,這不,肚子一飽,瞌睡立時就來了。
這兩個男人,越來越親近了,真好……
關上房門,兩名男子走到院外一處空地。
不無處,是山間清泉,流水潺潺,在陽光底下,映出七彩幻色,綺麗無比。
“有個問題,你早該問我了……”風御庭面對如此美景,滿足嘆息,回頭望望那一臉沉默的男子,不覺笑道:“真是佩服你,若是我不提起,你只怕是一輩子都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