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在夜色中溯江而上,溫飛卿跟谷冷對坐在船艙前,低低交談,談得十分投機。
李存孝跟張遠亭並立船頭,張遠亭憑他那上好的目力不住地臨江找尋愛女留下的表記,李存孝一個人揹著手卻呆呆地望著滾滾江流東逝之水出神。
突然,張遠亭自兩岸收回目光,低低問道:“大少在想什麼?”
李存孝道:“我在想我這身功力,怎麼會在不知不覺中恢復了?”
張遠亭遲疑了一下道:“我也想不通,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少另一件事,大少在這件事上推敲推敲也許能有所得。”
李存孝道:“什麼事,前輩?”
張遠亭道:“在我沒告訴大少這件事之前,我先請大少答應我一件事。”
李存孝道:“前輩清說,我無不從命。”
張遠亭道:“不管我對大少說什麼,務請大少做到四字:不動聲色。”
李存孝微微一怔,詫疑地看了張遠亭一眼道:“我做得到。”
張遠亭道:“大少跟這位谷冷谷老弟是在子陵釣臺上邂逅的麼?”
李存孝道:“是的,前輩問這……”
張遠亭道:“以前見過麼?”
李存孝搖頭說道:“沒有。”
張遠亭道:“大少對這位谷老弟,可有似曾相識之感?”
李存孝神情一震,點頭說道:“不錯,我對他確有似曾相識之感,前輩怎麼知道?”
張遠亭微微一笑道:“他也只能瞞瞞大少,卻無法瞞這我這號稱‘千面空空’的一雙眼,任何喬裝易容,我一看便知道,如果我沒有看錯話,這位谷冷谷老弟,該是位易權而棄的紅粉女兒身。”
李存孝猛然一怔,就要扭頭。
張遠事及時說道:“大少,別動聲色。”
李存孝連忙停住,詫異地道:“他,他完全是位紅粉女兒,前輩沒有看錯麼?”
張遠亭道:“應該不會錯,不過我得承認,這位姑娘易容之術相當高明,已然到了不落痕跡的地步。”
李存孝道:“這是誰?當今的那一位?”
張遠亭笑笑說道:“大少不久曾碰見‘翡翠谷’的冷凝香,而且她對大少你頗為照顧,如今這位老弟姓谷名冷……”
李存孝兩眼猛睜,脫口說道:“‘翡翠谷’的冷凝香!”
張遠亭道:“應該是了,大少。”
李存孝心頭一陣跳動,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張遠亭看了李存孝一眼道:“這隻有問她了,連大少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
李存孝面泛異色,沒有說話,半晌之後他突然說道:“前輩讓我在這件事上推敲,莫非認為我在不知不覺中恢復了這身功力,跟她有關?”
張遠亭道:“以大少看呢?”
李存孝沒說話。
張遠亭道:“大少,能解大少體內之毒的,除了柳玉磷自己的解藥之外,就只有‘翡翠谷’這種密制的“萬應解毒丹”了,而今柳玉麟遠在‘金華’,冷凝香卻近在身邊……”
李存孝搖頭說道:“不會的.前輩,她把一瓶‘萬應解毒丹’給了我,之後卻又被溫姑娘要了去,我沒有服用一顆‘萬應解毒丹’,甚至連碰都沒碰過。”
張遠亭道:“怎麼說,那瓶‘萬應解毒丹’被溫二姑娘要了去?”
李存孝道:“是的。”
張遠亭道:“溫二姑娘知道冷凝香邀約大少見面之事麼?〃李存孝道:“我沒瞞她。”
張遠亭道:“溫二姑娘曾作何表示?”
李存孝道:“我告訴她我不願隨便欠人之情,她也不贊成我服用‘萬應解毒丹’,所以她把那瓶‘萬應解毒丹’要了去。”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