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只是隨意地笑了笑,說了聲沒關係。便去向迪特里希進行每日的例行彙報了。殊不知他其實鬱悶壞了,那件毛衣可是奧利維亞親手織的,他穿上的時候別提多得意了。現在被咖啡染得一塌糊塗,派普決定有空的時候一定要把它仔細洗乾淨。
緊接著,太陽剛剛升起,空中就出現了一種新的聲響,像是一千隻翅膀同時扇動起來。其強度越來越大,而且似乎離營地越來越近。
“隱蔽!這是‘斯大林管風琴’(注)!”一個聲音高叫著。營地中計程車兵們騷動起來,大家迅速找掩體躲避。萬幸的是,那陣噪音從他們身邊穿過,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村落裡。不一會兒,滾滾濃煙便冒了起來。派普從大型拖車底部鑽了出來,心知這是蘇聯人每日的必修課之一。他們無法判斷敵人的方位,只能靠這種毫無目的性的轟炸震懾德國人。當然,德國人也會進行還擊。雙方陷入一種奇怪的膠著狀態,誰也不肯主動發動攻勢,但誰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就在眾人驚魂未定之餘,一陣哭喊和尖叫聲傳來。幾位頭上裹著溫暖頭巾的俄羅斯女人從廚房中跑了出來,發瘋一般地向前方的村落跑去。派普記起來,她們是德軍從附近村莊請來幫忙做飯的。剛剛被“斯大林管風琴”擊中的正是她們生活的地方。他命令一個小隊跟隨那些女人過去查探一下情況。
四十分鐘之後,小隊成員們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一位上士向派普彙報說,村子就像被尼祿焚燒過的羅馬城,沒幾個人倖存。派普皺緊了眉頭,在心中嘆了口氣。又過了十幾分鍾,那幾名蘇聯女人哭哭啼啼地回來了。她們在剛剛的轟炸中失去了親人。她們找到了派普,操著僅會的幾個德語單詞,比劃著手勢,問派普能不能帶上她們。派普表示無能為力,但承諾會把她們送到附近其他的村莊,安頓她們的生活。
午後,警衛旗隊師接到了一個訊息。德軍的一名飛行員在剛剛發生的空中交火中被擊中了尾翼,迫降在附近。幸運的是,他迫降的方位還屬於德軍控制範圍。但離蘇聯人的陣線已經不遠了,他們必須搶在蘇聯人之前找到那名飛行員。這個任務落在了派普的11連身上,他決定親自帶十名士兵前去營救。
三月的蘇聯,積雪剛開始消融,樹林中泥濘不堪,卡車開了一段之後,陷進泥水中熄了火。無奈之下,派普帶著下屬下車,在一大片無垠的密林中,憑藉情報提供的方位,搜尋迫降的飛行員。寒風吹透了戰士們的衣服,他們瑟瑟發抖。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絲毫不見飛行員的影子。突然,某個地方傳來了步槍的射擊聲。派普的神經高度緊張起來。然後,蘇聯人的機槍吼叫了起來。“快趴下!”派普大吼道。他們迅速趴在泥水中,等待機槍的火力過去。派普覺得左膝蓋下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一名士兵抬起身體,舉起步槍朝不遠處的敵人拼命開槍,但這樣的行為沒有持續幾秒——他頭部中槍陣亡了。
“該死的!”派普咒罵道。現在他可以肯定,蘇聯人同樣也在尋找這名飛行員。他們甚至不惜闖入德軍的陣線。或者,他們其實是想等待德軍救援人員的到來,然後殲滅他們。
一陣掃射過去,派普向身邊的一名下士使了個眼色。兩人滾到了粗大的樹幹後面,安裝上了迫擊炮。對著前方不清晰的目標一通發射。伴隨著幾聲慘叫,派普示意兩名士兵向前行進。他們消失在密林的濃霧中沒幾分鐘,又幾聲射擊聲傳來,四下陷入了可怕的寂靜。然後,派普聽到了畫眉鳥婉轉的叫聲。他心下一喜,知道是自己計程車兵掃清了“障礙”。他和其餘計程車兵趕了過去,發現了幾具蘇聯士兵的屍體。
“可惡的俄國佬!”派普氣急敗壞地說道。他看了看自己的膝蓋,它被蘇聯人的子彈擦傷了,一股細細的血沿脛骨流下。不過這並沒有給他造成太重的傷,也並不影響他的行動。他馬上無視了這件事,帶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