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這時什麼都沒的想了。慌忙地開啟匣子,果然見著棋盤上出現了好幾道裂痕,雖然輕淺得很,但是,在這光潔純白的玉棋盤上,特別的顯眼。
溫婉撫摩著光潔純白的棋盤,觸控著那幾道裂縫,眼神迅速暗淡下去。死死咬著下顎,雙手緊緊扣住匣子。
思涵的茫然無措,心裡很害怕地看著思聰。思聰卻是嘴角帶笑,終於出了這幾年的惡氣。王妃走過去,見著還在沉默之中的溫婉道“溫婉,你放心,舅母會找最好的巧匠修復的。”
溫婉聽到王妃的話,抬起頭,看了王妃一眼,看著王妃眼裡的溫和,對,仍然是溫和。再看著思聰眼中的得意,在望著屋子裡一眾大大小小的神色各異的人。
溫婉看著眾人的神色,越看面越寒,越看眼越冷。最後,冷冷地掃射了在場的眾人,卻是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表示。抱了摔壞的棋盤,轉身離去。
屋子裡的幾個人,開始為著摔壞了溫婉的寶貝而想著呆會該說什麼。看著溫婉的樣子,是極為在意這東西。再說還是御賜的東西,要是沒個好說詞,到時候誰都吃不完兜著走。而且聽說溫婉郡主極為得皇寵,要是到時候去皇上那裡告一狀,那誰都得倒黴。
都在想著最好的說詞,可被溫婉這麼犀利的眼神掃射後,駭得她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溫婉這種眼神,與王爺的何其相似。眾人這才發現,面貌再其次,這眼神,才真是十打十的像啊!
王妃最先反應過來,剛想再開口勸解著。就見著溫婉抱著匣子轉身就走了,鄭王妃愕然。竟然這麼不給面子,連禮數都不顧全了。
等溫婉出了正屋子,屋子裡的人才回過神來。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看來皇貴郡主,確實是得寵,都寵得天高地厚,不知道長幼的輩分之分了。再怎麼樣,不就一個棋盤嘛,難道要為了一個棋盤就跟鄭王府翻臉。
王妃在愣了二十秒後,迅速追了上去。可惜溫婉走路跟跑似的,太快了,等她出門以後見不到人影了。
溫婉走得很快,夏影緊隨在後。溫婉急促地走著,她就是想走,離開這裡。這裡,讓她感覺到胸口悶,悶得她一陣難受,難受得眼眶有著淚珠在轉動。
上輩子在溫家,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就沒一件能善終。不是丟了就是壞了。那時候的她,只能抱著壞了的玩具坐在房間。她不是沒去爭取過,可是面對奶奶冷漠的眼神,還有不相信的眼光,以及最後厭惡的訓斥。面對二伯母與姑姑說她誣陷而怒罵她,她再沒多說過一句話。她只能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抱著那些殘斷的玩具,默默掉眼淚。
從小到大,只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最後,都不會屬於自己。喜愛的玩具是這樣,談了五年多的男朋友也一樣;交好二十年的朋友也一樣。玩具是因為哥哥小太頑皮抓弄她,還可以說成是不懂事。男朋友是因為要攀附權貴,想過上層人的生活,又不知道她的家世,最後攀附上豪門女而棄了她,是他選擇財富地位攀附權貴,是他的錯,不是自己的錯。女朋友因為一個男人,為了她的愛情,背棄了她們二十年的友情,為了愛情拋棄友情,是她的選擇,也不是自己的錯。
但是現在呢,為什麼上輩子是那樣,這輩子又是這樣。字帖是這樣,棋盤也也是一樣。她是真心的存了要跟鄭王府裡交好的心思,她跟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就看不得她好。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這樣蹭惡她,就是看不得她好,就是要讓她不得好過。賢妃跟思月也罷了,那是她對立的人。可為什麼她們也一樣。難道她就這麼惹人討厭,被人痛恨嗎?她就這樣討人嫌嗎?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一樣。好象註定了,她不能擁有心愛的東西。註定了她就該被所有人厭惡。為什麼,為什麼想守護一件她喜歡的東西,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