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哭得累了,也就不再哭了。
鄭王見著溫婉情緒平復下來,摸著那幾道猩紅的傷口:“脖子是誰抓的?怎麼會把脖子弄傷的。還有,手,手怎麼回事?”
溫婉聽到這裡,閃現出恍惚的神情:“舅舅,我殺了他們,我殺了那些對我動手的人。舅舅,我殺了兩個無辜的人。”
鄭王輕聲安慰道:“他們敢冒犯你,就該死。你不殺,舅舅也要滅了他們。”
溫婉聽到這裡,好不容易遏止住的眼淚又出來了:“舅舅,我會不會變成殺人狂魔。舅舅,我是不是已經變成殺人狂了?”
如果是以往,鄭王也許會笑話溫婉兩句。可是看著溫婉恍惚的神情,鄭王的心疼得厲害。七年前,溫婉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說要尊重它們的生命。七年後,環境已經逼得溫婉不止一次親手殺人。鄭王安撫著道:“說什麼呢?敢冒犯你的人,就該死。舅舅上手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你說你是殺人狂,那舅舅豈不是殺人魔了。溫婉,要記得,該殺的人,一個都不能饒過。溫婉,把欺負你的人全部說給舅舅聽,不知道名字的也把他們的畫像畫下來(鄭王知道溫婉的畫功很厲害)。舅舅碎屍萬斷了他們。”
溫婉打了個冷顫,他舅舅那威名,她早就聽說過了。趕緊的搖了搖頭。
鄭王見著溫婉說到殺人,又是一副受了不忍的模樣,無奈地說了一聲:“傻丫頭,心還是這麼善。心善不一定就能結下善果的。”
溫婉喃喃地說道:“我不想成為殺人狂。”
鄭王把溫婉輕輕地摟在懷裡,拍著溫婉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樣哄著讓她不怕。說了幾句,也就沒再說,只是仍然輕輕低拍著溫婉,安撫溫婉惶恐不安的心。
溫婉安靜地躺在鄭王的懷裡,覺得此刻無比的安寧。心裡偷偷想著,如果舅舅再唱上一首能催眠的曲子,那就完美了。當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裡,溫婉突然笑了,要可能,估計她會懷疑鄭王舅舅被鬼附身了。
鄭王看著溫婉突然心情變好,輕聲問道:“怎麼了?”
溫婉蚊子似的聲音道:“我在想,要是舅舅能給我唱首好聽的催眠的曲子,我會一下就睡著的。”
鄭王聽了這話,嘴角抽搐又抽搐,憤怒內疚的情緒一下被溫婉這句充滿喜感的話,給衝散的一乾二淨。本來想要罵一句,看著溫婉舒展開的容顏,只得無奈地嘆氣一聲。
溫婉眯眯笑了地看著鄭王無奈而又充滿寵膩的樣子,她覺得很開心,心情也一下舒展開來。利用也好,算計也罷,但經過這幾年的真心付出,溫婉相信舅舅對她至少也有三分真情的。她也不再多求,有三分真情就夠了。溫婉想著自己的決定,輕聲說道:“舅舅,我以後會盡最到的努力幫你的。”
鄭王一愣,轉而笑道:“傻丫頭,保護好自己最重要。其他不用你操心。太醫一直說你心思太重,憂思過深,這樣會折你的福(壽)。以後有事跟舅舅說,你自己不敢動手,舅舅幫你把事情解決了。別把事憋在心裡。小小年紀,憂思那麼重做什麼。”
溫婉心裡暖暖的,一點都不嫌熱地緊抱了一下鄭王。
鄭王看著溫婉又在他面前撒嬌,不回他的話,又好笑又好氣。最後也只是摸著她的頭。心裡想著慢慢來吧,至少現在,比三年前已經好太多了。一口吃不成胖子。能有現在的好現象,也是不易。慢慢的,總會把心思過重這個毛病治過來。
卻不想,溫婉卻是輕輕地說道:“舅舅,你會一輩子都疼溫婉嗎?一輩子都如現在這樣,疼著溫婉,寵著溫婉,不會厭煩更不會捨棄溫婉嗎?”
鄭王聽了這話,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那六年,到底在這個孩子心口留下了多少的陰影,讓她這麼不安心。鄭王想了想,最後還是說道:“舅舅在你外婆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