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始終是有罪的。”他重新回到帳幔後,輕輕道:“柳一你出去吧,以後不要再叫我太子殿下,諸葛羽墨不該存在的。”
柳一眉頭緊緊鎖起,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到了嘴邊卻又是什麼都說不出,他作了個揖,慢慢退出了屋子。
悠悠的嘆息聲迴盪在重新恢復黑暗的屋子中,黑色帳幔後男子藉著燭火熄滅前的最後一絲亮光,銅鏡中是半邊醜陋不堪的鬼魅之顏,他撇過頭,寬大的衣袖掃過銅鏡,啪的一聲,銅鏡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太子殿下,該啟程了。”公式化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提醒著身前的男子。
墨北影迎風而立,他站在城門外的山坡上,眺望遠處的帝京,似是要把它牢牢記在腦海中,彷彿穿過那帝京,能看見那個他牽掛著的少女。
即使說出了那樣的話,他的心頭並不如表面的那般決絕,心底深處仍然是她,他不甘心!司墨昭,為什麼他能輕而易舉的娶到她?他不甘心!
“我知道了。”他明白回去後等著他的會是迎娶花惜若,也罷,起碼花惜若對於他來說是有用處的,花家能給他支援,震懾其他蠢蠢欲動的皇子。
只是,他不曾預料到,命運就是這般的捉弄人,他就像一個孩子般玩弄著所有人,他再和她見面時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一個他難以想象到的境地。
身影遠去了,馬蹄聲陣陣,揚起一大片塵土,他踏上了迴歸北朝的路途,帶走了他曾經的最為熾烈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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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公子,您……”書房中僵滯的氣氛,充斥著濃濃的怒火,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低頭站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唯有宇文珏的心腹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衣袖甩過,桌子上的東西摔了一地,流露出男子怒氣上湧的心情,他回身坐到椅子上,挑眉問道。
“公子,若是真想娶到風君遙,為什麼不在半路上劫了花轎?然後換上其他人?到時候,已經行禮如何能反悔?鼎北侯世子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你是說,李代桃僵?”宇文珏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他會有這樣的主意?
“沒錯!我們找個和風小姐身材相似,最好背影也相似的女子,不會輕易讓人看出來,這樣沒有人會懷疑到公子身上,畢竟公子是參加婚禮的,他們有證據麼?”
他單手託著腮,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射入,他的一半臉龐連沐浴在陽光下,君子如玉,另一半卻是隱藏在陰影處,晦暗不明,半晌低低的笑起來。
“說的是,如果此事能成,我必然會記你一功,你要什麼賞賜我也可以給你。”
“多謝公子!”男子激動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
一瞬間,原本壓抑的氛圍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先前並未出現一般,書房中的僕從們總算是鬆了口氣,趕緊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連帶著先前碎掉的茶碗,然後又是一杯沏好的濃茶,擺放在他面前。
宇文珏拿起一封書信,細細閱覽上面的內容,這封信是默兒是寫來的,多是敘述府中日常的事務,當然瀏覽到最後時,他的目光凝住了,停留在那一行,是父王為他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一方家族的嫡女?
他思索了片刻,提起筆迅速回了一封信,那個女子想嫁他可以,必須是側室,雖然她對自己有用,但正室的位子他是要留給風君遙的。
待他寫完信,擱下筆,輕輕吹了吹信紙,等待墨跡乾涸,視線遠遠地落在窗外的樹幹上,雙手緊緊握起,這次的事,許勝不許敗!
東朝的帝京從沒有如此熱鬧過,幾乎是所有的百姓都如潮水般湧向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