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本王樂意來?”平平淡淡的語調,聽在拓跋元耳朵裡,就是覺著說不出的刺耳,彷彿是他在嘲諷自己一般。
“哦?看來王上是有事相求了?”他沒有介意拓跋元惡劣的語氣,繼續問道。
不管拓跋元有多討厭眼前這人,但畢竟他有求於人,不能用高姿態來對待對方,他放緩了口氣,道:“是,本王有事相求。”
“那就請王上說出來聽聽吧!我總是北狄的巫祝,為王上分憂是我的職責。”
拓跋元深吸一口氣,他讓開身體,露出了後面的君遙,中年男子眼光頓時凝住了,他似乎是見到了多不可思議的事,不過很快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波瀾不驚。
所以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眼神,拓跋元是沒看見,君遙視線模糊,壓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身中一種從未聽過的劇毒,加之寒氣入侵,兩者交加下身體相當虛弱,而且因為這個原因,她失去了所有的內力,同時雙目失明,我想知道有什麼方法能夠治好她?”
巫祝的視線落在君遙身上,若有所思,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凝滯下來,在拓跋元準備要忍無可忍時,他終於開口:“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君遙伸出了手,溫熱的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指腹處有薄薄的老繭,不是非常厚。
“離殤麼?寒氣在你體內成為寒毒,和離殤相互牽制,雖然不會立刻死亡,但會一點點消弱你的力量,直至力量枯竭而死。”
他收回手,輕而易舉的診斷出了君遙所中的毒,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因為離殤失傳已久,如果不是尹若飛的手札上有記載,她根本不知道,可這個男子,僅僅是憑藉脈象,就能看出她的問題。
莫非他真的知道解決的方法?他會比尹若飛更厲害麼?
“至於你的失明,看上去是淤血的緣故,但真實的原因,依然和離殤以及寒毒脫不了關係,解除了這兩種毒,你才能完全恢復。”
“那麼,解決方法?”君遙的食指敲了敲桌子,問道。
巫祝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明明被宣告死刑的是她,可她比起另外兩人更為的冷靜沉著,或者說這是家族的通病?少年老成?
“當然有!儘管離殤失傳許久,很少有人知道,哪怕知道它也不清楚如何解除它,起碼還是有人會清楚的。”
“我要的是答案,不是在這裡和你繞彎子!”
她想盡快解毒,然後回到微之身邊,因為她不能想象,接下來他會做出什麼,他可以為她和魔域為敵,可以為她折磨自己的兄弟,也有可能會為她血洗天下。
那樣風華絕代的男子,不該染上太多的鮮血,他該是高貴優雅,笑看風捲雲舒,如青鸞一般翱翔於九霄之上,如皎潔的月光一般迷離朦朧。
“好,我也開門見山的告訴你!唯一能解毒的東西是孔雀淚,它能解天下萬毒,無論是普通的劇毒或是早就失傳的毒,都抵不上孔雀淚!而孔雀淚,據說北朝皇室藏了一顆,你該去北朝。”
巫祝眸子望向遠方,正是北朝所在的位置,他重新又轉過頭,道:“不過孔雀淚不是那麼好求的,是他們的皇室之寶,由墨家的祖先傳下來的。”
“不妨去試試。”拓跋元笑了笑:“墨北影不會是見死不救的人,即使他已經娶了太子妃。”
君遙怔了怔,她差點忘記了他半個月前剛剛大婚,迎娶花家嫡女為太子妃,十里紅妝,天下皆知,那時她和微之恰好回到延州,知曉這個訊息,默契的不再提起。
“你可以等幾天,我有個朋友與北朝皇室有交情,如果他能陪你一起去北朝,我想肯定會事半功倍的。”
巫祝挑了挑眉,花白的兩鬢掩不住他的英氣,此刻的他看起來像是惡作劇的少年郎,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