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凡猛挫牙,一個雲裡翻,如巧燕般把身軀打橫,硬生生向上浮起數尺,飛刀幾乎是貼胸腹而過,勢盡落地,落在土堆側邊的凹槽中。
腳才站地,又有數柄飛刀擦頭皮削過。
冷一凡不由得出了一頭冷汗,心頭卜卜跳個不停。
錯非是他這一身上乘功夫,換了別人絕難逃穿身之厄。
對方是誰,為什麼蓄意要他的命?
“呀!”大叫一聲。不見紅像夜鷹般飛撲向左前方兩丈之處,他觀察飛刀的起射點,確定了方位,才冒險飛撲,人落下,又冒起,顯然是撲了一個空。
現在他立腳的位置是在冷一凡右邊兩丈之處的墳堆問。
如果對方有意要他的命,在一明一暗之下,趁他身在半空發出飛刀,必然避無可避,但對方並未利用這機會。
“嘿!”冷笑聲在三丈之外,顯然對方利用墓隙通道變換了位置,從飛刀相對發射的情形看,對方至少在兩人以上。
在這種情況下,要逼出對方可不容易。
“不見紅,這兒沒你的事,你最好離開!”對方發了話。
“有種的就現身出來!”
不見紅在尋找發聲的位置。
“冤有頭,債有主,請你遵守江湖規矩!”
聲音又移動了方向,語氣倒是滿客氣的。
“是報冤討債的?”冷一凡不能裝聾作啞。
“一點不錯。”
“朋友是誰?”
“面對面時你就知道!”
冷一凡略作考慮,轉向不見紅。
“你走吧!”
“在下……能走麼?”
“那位朋友的話你老弟大概聽得很清楚了,這是個人彼此間的過節,不容第三者插手,堂堂不見紅,不會不懂江湖規矩吧?”
“霍老大……”
“多一句話也不要說,本人的事向來不許別人插手,你請便。”
“要真正離開,不能逗留在附近,再說得明白些,本人的事是秘密,不入第三人之耳。”
冷一凡這麼說有他的道理,一來,對方的人數在兩人以上,必定有人監視不見紅是否真的離開。
二來對方找的是病貓,而自己並非真正的病貓,問題容易解決,如果不見紅在場,他基於報恩的心理定會採取行動,事情就會變得複雜。
第三,病貓是個邪門人物,找上他的可能是正派人,自己一個人可以見機行事。
“霍老大,在下……還有事要請教?”
“錯過今晚再說,本人絕死不了,請!”
不見紅無奈,吐口大氣,彈身離開。
冷一凡望著不見紅的身影從墳場盡頭消失,才收回目光,重新登上墳頭。“朋友可以現身了!”
“我們不是朋友!”
對方的聲音轉變為冷厲,幾乎可以從聲音中感受出那濃重的恨意。
“那就算仇吧,出來!”
人影從堆壘中冒出,緩緩移近,停在八尺外的一個土包上。
冷一凡運集目光,仔細觀察對方,面目不十分清楚,衣著、輪廓、打扮,都沒有什麼突出的驚人之處。
只有那雙眸子,閃射出駭人的異芒,像貓頭鷹的眼,由眼可以看出對方不是尋常之輩。
“姓霍的,真是老天有眼,終算找到了你。”聲音中充滿了怨毒,不言可喻,他與病貓之間有極深的仇怨。
“怎麼樣?”
“宣告你惡貫滿盈,報應臨頭!”
“你是誰。”
“飛刀洪奇的遺孤,我叫洪子成,從南方找到北方,整整耗了五年的時問,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在開封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