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衙門是自己能夠立足朝堂的根本,自己之所以在朝廷上說話尚有分量,便是因為這個衙門的特殊性,直接受制於皇上,行事不受其他衙門節制,且有北鎮撫司詔獄審訊犯人,享有可風聞拿人事後免責等等的特權,要是上面橫亙一個西廠衙門,錦衣衛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自己手中的權利也將大打折扣。
“宋大人,此事便是針對你而起,劉瑾要拿你開刀了,我得了此訊息便連夜趕來,便是不希望你矇在鼓裡,目前此事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這件事剛剛敲定,或可還有應對之策,咱家前來便是希望宋大人能尋出對策來,不希望宋大人和我一樣,將來也受那廝的欺辱。”張永靜靜道。
宋楠努力平息自己的心境,腦海中思索著對策,可一時之間又如何能想出對策來,靜默半晌起身拱手道:“張公公,此事當真如晴天霹靂一般,我也一時理不清頭緒來,劉瑾欲行此事必極力保密,非準備完善不會教外人得知,公公此來恐擔著極大的風險,宋楠感激不盡。”
張永道:“你明白此節便好,咱家早不在劉瑾心腹之內,咱家對其所為頗有微詞,劉瑾早已視我為阻礙,若非咱家亦是太子身邊老人,皇上不時問及眷顧,恐早已被他剷除,此次出宮說是提著腦袋倒也不為過。”
宋楠道:“張公公放心,即便訊息走漏,我也絕不會讓劉瑾對公公不利。”
張永嘆道:“若訊息走漏,恐神仙也難救我。”
宋楠道:“怎麼會?我會命萬統領的大漢將軍在宮中照應,張公公遇有危急可尋萬統領。另外,公公是宮中內監首領太監,他恐也不敢太過放肆。”
張永搖頭道:“你有所不知,劉瑾在內廷之中說一不二,普通的內侍自不必說,就是宮中首領太監他也是說殺就殺。神宮監的陳公公在宮中侍奉二十餘年,資格老了些,嘴巴碎了點,對劉瑾也不甚尊敬,不日前突然從高階上滾落死於非命,說是年老腳滑,實際上誰都知道是劉瑾下的手,劉瑾殺人可不會來堂而皇之的找理由,正因為此人陰損不羈,咱家才從一開始便和他不睦,咱家知道,這等人一旦得勢,那是什麼事也幹的出來的。”
宋楠咂嘴道:“這狗賊如此囂張,更教我擔心公公的安危了。”
張永搖頭道:“眼下咱家的安危尚不需多慮,畢竟我的訊息是秘密得知,劉瑾並不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洩漏,就算知道洩漏計劃,他也一時間懷疑不到我的頭上,就算懷疑到我頭上,我也有時間來找你幫忙,到那時大人可莫拒我於門外。”
宋楠微笑低聲道:“公公看來安插有內應?”
張永瞟了宋楠一眼道:“難道要咱家坐以待斃?
第三二八章 忽然成了香餑餑
為免引起懷疑,五更前張永便趕回宮中,對於張永的這次造訪,宋楠既覺得突兀又覺得慶幸,暗地裡劉瑾在搞這樣的大動作,自己卻一無所知,後果當真可怕。
就算是現在,自己知道西廠即將建立,也沒什麼好的辦法來阻止;但無論如何,宋楠都要想辦法阻撓一番。西廠一建立,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平白掉了一級不算,西廠的廠督十之必是劉瑾自任,自己倒成了劉瑾手下的一名嘍囉了,混來混去倒是混回了頭,這教宋楠如何能忍?
且一旦錦衣衛受西廠節制,劉瑾想找自己的茬子簡直易如反掌,上級找下級的麻煩還用多費腦筋麼?錦衣衛衙門中的事情貓膩太多,劉瑾只要拈出一兩件來授意外廷的爪牙參劾一番,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此事必須要將它攪黃了,退一萬步來說,即便西廠重開之勢不能阻擋,廠督的人選上也不能讓劉瑾的人擔任,若是能將張永捧上這個位置,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宋楠心裡明白,張永如今在內廷談不上什麼地位,就算是當初跟在他後面轉的高鳳魏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