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狄風便悄聲對這個囚犯道:“我怕什麼?最後怕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劉季。”
“我劉季的大名是你這種人想叫就能叫的嗎?你應該叫我劉亭長或者劉大哥才對。別拿我的這個亭長不當乾糧,現在我在這裡就是老大,要整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伴著這個話音,狄風覺得自己屁股上捱了重重一腳,接著他便跌坐泥水裡。
此時,雨已經不再下,並且天空還露出了一抹陽光。狄風轉眼去看時,踢他的人正是劉季。
狄風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了,過去就朝劉季臉上搗了一拳,搗得劉季立刻捂住鼻子,蹲在了地上。
“你竟敢打我姐夫,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不知什麼時候,樊噲已站在了狄風的身後,一揮手中刀,兜頭就朝狄風的劈來。狄風閃身一躲,竟然多了過去。
這時狄風很感謝自己小時候練過幾年武術,只是到了初中,因忙於讀書學習,加之他又迷上了史書兵書和小說詩歌,便算是棄武從文了。不想自己曾經放棄的東西,今日卻派上了用場,這是狄風完全沒有料到的。
樊噲見狄風躲過了他劈來的刀,一時氣急,大聲叫道:“好小子,你還真有兩下子!”話罷,便又想揮刀朝狄風劈砍。但當樊噲剛把刀舉起來,就被一個人從後面抱住了,勸解道:“老樊你想幹什麼?不可動粗,快把刀放下!”
樊噲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便生氣地對抱住他這個人道:“盧綰,你放開我,一個勞役竟敢打我姐夫,我不把他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
聞聽勸解樊噲的這個人名叫盧綰,這時狄風對自己的際遇不再有任何懷疑,如今自己的確來到了秦末,並且變成一個被押解去修秦始皇陵墓的勞役。認證了現在的身份,狄風知道自己身為一個勞役,是不能跟押解人員較勁的,雖然此時佔點兒便宜,但最後吃虧的還是手無寸鐵的自己。
這樣想過,狄風知道樊噲就是一個莽漢,一切都聽劉季的,因此過去把劉季攙扶起來說:“劉亭長,實在對不起,都怪我年輕,剛才我一時失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你押解我們這些人實在不容易,如果你想出氣,就在我身上踢上幾腳。”
狄風不愧是讀過很多書的人,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也知道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量當著眾人的面,自己說了好話,估計劉季也不會再難為自己。
果然,劉季見狄風畢恭畢敬地向他賠禮道歉,便朝狄風揮著手道:“算你小子還長著眼睛,還會說話,要麼就憑我的脾氣,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這邊劉季似乎原諒了狄風,但在那邊樊噲卻朝狄風晃著拳頭說:“你小子,等著,再敢犯上作亂看樊爺我怎麼扒你的皮!”
狄風心想:“莽夫一個,到時候還不知誰扒誰的皮呢!”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狄風和那些勞役、囚犯被押解著又上路了。腳下是泥水,鞋子早就溼了,眾人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呱唧,呱唧”的聲音。狄風本來穿的是一雙白色運動跑鞋,現在已被泥水裡塗抹得已不成樣子,他沒有心疼。其他勞役和囚犯就很慘了,他們腳上穿的都是草鞋,經水侵泡,鬆懈得如同寬大的拖鞋,有很多人只好趿拉著。
再往身上看,衣服破舊,完全就是一群在泥濘中行走的乞丐。如此走了半日,天近黃昏時,前面出現了湖澤地帶,路越發更難走了,有的勞役和囚犯開始耍賴,喊叫著說道:“劉亭長,讓我們歇歇吧,再這麼走下去,不等到了驪山幹活,我們就得累死。”
“叫什麼叫,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罵人的又是樊噲。
勞役和囚犯見樊噲罵人,就跟樊噲吵起來。劉季似乎怕引起眾怒,過來對眾人說:“都不要吵了,現在咱們就在豐西這裡歇一下,各位爺吃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