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倒是面色不懼,迷茫的眼神瞬間一亮,看著地上盤附不動的“麟神”,又轉頭看了看吳邪,無奈的擠出一抹苦笑:
“你是否曾經與這蛇罩過面?”
“呃,嗯。”吳邪木訥的點頭,沒有時間去深層理解這話的意思,更沒時間琢磨張魯怎麼會未卜先知,他的眼睛可不敢離開黑蛇半步。
“冤孽啊!”張魯感嘆。緣起緣滅,凡事早已既定,鸞鳥長鳴,彼岸凋零,一切的定數,任何人都不能掌握及改變,那一刻,似是看透了世人的百感交集,他終於可以徹悟。
一陣悠揚的笛聲輕拂,不似方才的刺耳,卻是宛轉悠揚,悅耳動聽,不禁令人心神為之一蕩。吳邪聽著頓覺心情舒暢,而張魯則面色大變,緊緊的盯著洞口,慌張中爬滿了驚詫,果不其然,一個小巧的東西從陰影中蹦跳出來,張魯似是早已料到,悠然哀嘆一聲:
“獨眼金蟾……還真是用心了。”
(六十)獨眼金蟾
“獨眼金蟾?”吳邪聽到張魯說話驀然回神,不知為何,在看到眼前的動物時,先前的那種心神安逸的感覺瞬時變得恍惚,甚至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感折磨的無法喘息。但見眼前的怪東西,渾身堅硬的金色硬甲孕育著金色的赤芒,看似像蟾蜍,體型卻有巴掌大小,一雙顏色各異的眼睛包裹著極其妖異的氣息,左眼赤中翻白,一隻瞎眼,不足為慮;右眼青中泛綠,萃著幽藍的熒光,顯然是妖物中的極品,讓人只掃一眼便已膽戰心驚。吳邪曾在古籍中看到過有關此物的記載,因其非常有名,倒是稍有印象,只是眼前的東西卻與他印象中的金蟾大相徑庭,他不可置信的扯著嘴角,轉頭看向張魯:
“阿……魯叔,你確定這是獨眼金蟾而不是……毒眼金蟾?”這眼睛的顏色也太慎人了,不是顏料塗的嗎?
“別看它的眼睛,尤其是那隻瞎眼。”張魯並沒有聽懂吳邪什麼“獨”與“毒”的辯論,只是凝神戒備著眼前妖物的動作,連獨眼金蟾都搬了出來,看來幕後之人是定要將他們置之死地了。
“為什麼?”如果張魯不讓他看的是那隻青綠眼,他倒還能理解這其中定有什麼秘密,但現在卻強調那隻瞎眼,吳邪還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了。
張魯卻也並不打算解釋太多,身子微微一側,手伸進後股間拿出一件黑色鑲邊的銅鏡,咬破食指將血液滴漸其上,銅鏡上竟瞬間顯出一幅殷紅的鬼咒圖,張魯眉頭輕皺,這一仗能否全身而退他沒有把握,即使預測到自己大限已至,至少還要盡力保住眼前的少年,是生是死,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恰在這時,一個沉悶的男生自洞外響起:
“洞內的人聽著,本尊知道有旁人在此,只要將司空小子交出來,其他人來去請便。”
敢情還真是衝他來的,吳邪皺眉冥思,他從未聽過這個男音,他和這人是什麼時候結下的仇怨?不待吳邪有所反應,又一陣笛聲悠然響起,曲調稍有變動,清雅中帶著哲韻疊律,好像潺潺的溪流繞錯在巖體密林中,同時也引起了身體中血脈經絡的共鳴。
獨眼金蟾似是得到了指令,眼中青芒大盛,衝著吳邪的方向立刻跳襲過去,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如一隻萃毒的利箭快速射過,重擊在獨眼金蟾騰空的金甲上,只見一道黑影,一道金光,霎時偏離了原來的軌跡朝石壁狠狠的撞去……
令張魯與吳邪都沒想到的是,救下他們的,竟是那條神鬼可畏的“麟神”。
洞外人輕“咦”一聲,似乎沒有想到麟神這出乎意料的舉動,要知道麟神與獨眼金蟾本是天敵,它二者均是至高無上的毒物,沒有特殊理由絕不會輕易招惹對方,招進獨眼金蟾本是為了控制麟神的躁動,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二毒相爭,洞外的笛聲恍如加進了不安的情緒,一時間不知該繼續攻擊還是棄車保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