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是。我好像是要給你洗來著,結果看完電視就忘了。”她若有所思地說道,“今天晚上洗吧。一天不穿沒關係吧?”
“沒關係,沒關係。那我先上學去了。”雖然肯定是要敗露,但能躲一陣就躲一陣吧。我趕緊開啟門,衝了出去,門還沒完全關上,老媽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我想起來了,你那件衣服怎麼弄的,破成……”
當——我利落地回身,迅速關上了門,全速衝下樓。到了外面,我還沒喘一口氣,只見三樓一扇窗戶開啟來,探出一個人腦袋,瞄準了我,大喊:“那件衣服已經穿不了了,你再買件新的吧。回來再收拾你,快去上學!”
啊,這要讓街坊四鄰聽到,我的臉可就丟盡了。
一路上我一邊詛咒著教導主任,一邊想著一些奇怪的藉口,希望能為自己開脫。忽然一個奇怪的念頭一閃,為什麼我不實話實說呢?反正我沒有說謊,理虧的不該是我。不過再怎麼理直氣壯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吧。哎,為什麼碰到奇怪事的總是我……
快到學校了,心臟也嘣嘣跳的很快。原本想趁他不注意遛進去,可一想我這萬綠叢中一點紅的,誰會視而不見呢?早知道就應穿上一件綠色的衣服,也許還能矇混過關。大丈夫既然做了就沒有什麼好怕的,雖然我沒見過他訓人,但看他那張可憎的臉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不知道他會用什麼陰險狡詐的手段,把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真的一大早兒就站在校門口挨數落,肯定會成為全校同學的笑柄。不。不就是一頓罵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誰怕誰呀。也許他是外強中乾也說不定。他擺出這種架勢就是為了嚇唬大夥,其實他根本就沒什麼能耐。
這樣一想我又安心了不少。
教導主任顯然絲毫沒有收到我那發自肺腑的詛咒的影響,“如期”站在了校門口,機敏的掃視著過往的學生。他怎麼看也不像個外強中乾的人。忽然他瞄向我這裡,視線再也沒有移開過,他已經對別人失去了興趣。邁著沉重的步伐,我“無畏”地走了過去。教導主任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抬高了下巴,腳尖不停地拍打著地面。見到這陣勢,周圍的同學都有些顧慮。我前面的人不停地往後看,看到我後有的鬆了口氣,有的嘆了口氣;說話我就走到了教導主任面前。
“上學要穿校服,你應該知道的吧,開學時校長就反覆強調。校服呢?”他的語氣中帶有挑釁性的得意。儘管他內心激動不已,但還是極力剋制自己,讓自己顯得平靜。
“破了。”我漫不經心地說。
“破了?怎麼弄的?”他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不屑。
看到他這副德行,我氣就不打一處來。雖然沒穿校服是我不對,可也用不著這麼對學生說話啊。“我昨天和神仙打了一架,弄破了。”他的樣子讓我最終決定實話實說。
“什麼?是嗎?這麼一說……”他眯起小眼,上下打量著我,“你跟我來。現在的孩子啊……沒救了。”
我原本以為他會繼續追問下去,逼我說出那“神仙”到底是誰的外號,或者乾脆罵我無理取鬧,但他的反映著實不合邏輯。難道是賈仙做了什麼手腳?或者這個教導主任實際上另有身份?
在周圍同學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的護送下,我們來到了位於主樓二樓的教務處。沒想到開學剛第三天我就來了這裡。
主任走在前面,開門的時候還不忘瞟一眼路過的學生。一進門最吸引人眼球的要數左手牆角里的那個大魚缸了。水面不時泛起一圈圈漣漪,但由於水很混濁,看不清裡面養的什麼魚;它旁邊是個巨大的鐵櫃,裡面滿滿塞的全是牛皮紙袋和塑膠夾子;門口和窗戶相對,窗戶底下襬著一張很大氣的歐式辦公桌,上面檔案雖然很多,但擺放的很整齊;桌子和書櫃中間擺著一盆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