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佳男再無心說笑,此戰絕非兒戲。他活動活動筋骨,一躍身跳上另一根繩索,碎石流沙隨著他的蹬踏悄聲滾落,身下乃萬丈深淵,正如凝車紫所講,不慎跌落定乃萬劫不復……而他對高手也會懷揣幾分敬重,畢恭畢敬道:“晚輩練過幾年繩技,特此向千丈行者討教一二。”
千丈行者平和的目光落在他輕晃的腳法上,隨之又緩慢地合起雙眸:“站都站不穩,你又憑何與老夫一決高下?不過老夫還是要佩服這位小兄弟的膽識,敢上繩索已在老夫預料之外,莫自尋死路為上策。”
慕佳男在盜竊時最常用的工具便是藉助繩索行走,此刻只是還未適應這種高度,而他在挪動中試圖掌握最佳狀態。首先要戰勝恐懼心理,好似如履平地般鎮定。
“開始吧千丈行者,真的……很冷呀。” 慕佳男搓了搓手臂,兩山之間颳得是凜冽的過堂風,不冷才怪,他可不準備還未戰死就先凍死。
千丈行者見他執意較量,只得說出過關規矩,他並未睜眼,輕易跳起,一條單腿直立在繩索上,不可一世道:“此繩五百尺長,越得老夫阻礙進入對面便算過關。”他耳際一動:“與你同行的那丫頭回來了……”
“……”慕佳男所處逆風位,在呼嘯的風聲中確實聽不到細微的走動聲,他扭過頭,只見牛小妞正站在懸崖邊上,而她一雙淚眸中充滿怒火。
“妞妞……”慕佳男也不知該怎樣解釋,因為從牛小妞的表情中已看出她瞭解到實情。
秋櫻桃並未理他,跪倒在地向千丈行者磕頭,示意停戰……她真是笨蛋,早就覺得疑點重重,居然還相信慕佳男的鬼話,他是最出色的演員,也是最可惡的騙子。
千丈行者默而不語,但慕佳男已率先發起攻擊。咆哮的西北風如獅吼般兇猛,但是以至此,他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去看牛小妞的神情,唯有孤注一擲闖關。
秋櫻桃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她緊緊攥著衣領,即便風聲呼嘯,但她手心沁滿了汗水……她目不轉睛地凝視兩道快如霹靂的身影,只見兩人在雲霧之巔穿行對決,她不懂武功,但偶爾能看清老者的神色,從容不迫,揮灑自如。
可慕佳男顯然迎戰得有些吃力,雖然輕功了得,但在繩索上作戰還是頭一遭,千丈行者步步阻攔,他確實寸步難行。
……“嗯!輕功腳法爐火純青,是塊練武的材料。” 千丈行者在比試幾回合之後給出一句中肯的評價。他已看出闖關者屬於越戰越勇的型別,在逆境中不斷提升戰鬥力。頭腦冷靜,就是有些氣息不紊,內力不足,不過闖關者年紀尚輕已是難得一見的後起之秀,這點令千丈行者大感欣喜,不禁萌生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感。
慕佳男逐漸適應了此高度,兩根繩索之間相距五十尺,他已可以利用兩根繩索交替蹬踏了,但千丈行者依舊是隻守不攻,所以他還不敢掉以輕心。
秋櫻桃只在電視裡見過這種穿越大峽谷的“神人”、飛躍長江黃河的“高手”,可人家手裡還舉著長木條保持平衡慢悠悠行走,看那種畫面已經夠驚心動魄了。而這兩人還在邊跳邊打,她這麼近距離的關注,真的真的都快被嚇死了……保佑慕佳男平安無事吧,閻王千萬不要來索命啊,她心甘情願替他去死。
千丈行者抵擋了一陣,在確定慕佳男有資格與自己交手時,才決定正式出手,而他體內釋放開來的精純內力好似一道令人窒息的氣團。秋櫻桃頓感呼吸困難,那種感覺就像患上高原反應,壓迫的氣體抽走了大部分心智。
慕佳男即刻施法內力抵禦,但他依舊被震得口吐鮮血,但卻不能停歇片刻。他一躍起身躲過猛烈的攻擊,隨後欲越過千丈行者頭頂而過。千丈行者輕而易舉抓住慕佳男的腳踝,手腕一甩已將他再次丟回原位。不過千丈行者在觸碰他腳踝時,未想到掌心竟被一股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