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他意志降臨三界，才接收了純陽子這一段時間的全部記憶。

&ldo;大衍五十，其行四十九，萬物皆有一線生機，而混沌大劫，亦有一線生機存在，這線生機對於完整的九階而言，或許不算什麼，但若是放在一個世界殘片上，卻存在可能性!&rdo;媧皇起身，上前兩步，剛好看到張道一的側臉。

雖說修行到一定程度便可千變萬化，甚至是變化到一個完美的程度，不過張道一顯化的，依舊是自己凡人時候的模樣，而非生命進化後，不斷趨近於完美的完美。

相比時刻散發著包容一切的光輝的媧皇，張道一給人的卻是一種無的味道，不是蒼茫浩大給人帶來的無之感，而是一種真正意味上的無。

從有到無，向死而生，張道一的心靈真正到了一個與無為一的程度，無也無，他也無，自然無有間隙。

&ldo;你說的是本源世界?!&rdo;

張道一抬首望向虛空，目光彷彿打破了緯度之間的隔閡，見到了那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本源世界。

本源世界並非混沌本源，或者說是先有混沌後有本源，只不過，在一個不可描述的時間，有人超脫了，締造了本源時間，並施展不可思議的手段，將本源世界送到了混沌誕生之前，超越有無，高高在上，永不墜落。

因為這種超然性，混沌不斷影響的本源世界，在本源世界中締造了種種傳說，而本源世界也影響了混沌，混沌接受了本源世界發散出來的一部分資訊，並以此誕生了一個個似是而非的世界。

&ldo;的確是本源世界，我們師兄弟六個，道路特殊，與混沌糾纏太深，無法進入本源世界，只能隨著劫數一同毀滅，但送幾個世界進入本源世界，還是有可能的!&rdo;媧皇點頭，他們的道路是不斷分化烙印，使得自身佔據越來越多的時空，越來越多的緯度，使得無量諸天都有他們的傳說，有他們的身影。

而他們也在這無盡烙印的託舉下，本身越來越超然，直到最後，達至混沌的極限，至高的九階。

至於九階之後的道路，已經不在混沌，而在心，非是外力可成!

除了媧皇，太上等人也在本源世界留下了復活的後手，不過只有媧皇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張道一，才得以覺醒。

&ldo;本源世界很複雜，直到這個時代，我送進本源世界的世界，才重歸混沌，要算起來，我的時代是第四個時代，而現在是第九個!&rdo;

&ldo;老師，你想回溯過去刻度，以證天尊，這塊第四個時代的碎片，或許會對你又說幫助!&rdo;媧皇說的不急不緩，她因這塊殘片而復生，所以對這件事很清楚。

張道一轉首，恰好對上媧皇的目光，那是一種溫潤如水的目光，與張道一記憶中的那人沒什麼區別，而張道一的目光卻是比當年的自己更純粹。

見得真我，斬道明心，向死而生，這一次次的經歷，讓張道一越來越堅定，越來越純粹，比之以往已經截然不同。

&ldo;不知不覺間，我越走越遠了!&rdo;

張道一心中有些感慨，突然，張道一的目光瞥見了媧皇頭上的一個玉釵，心靈不由得微微一震。

第一千零九章 運朝

媧皇的狀態與張道一很像，本身沒有肉身，外在的形象，只是心靈的外在顯化。

張道一外在的顯化是自己最熟悉的模樣，媧皇也是如此，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外在顯化不過是虛妄，他們所見種種，皆是本源。

&ldo;有得有失，萬事總要有個取捨!&rdo;張道一心中微微一嘆，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不過，張道一清楚，自己從來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舉棋無悔，大道路上，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