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不知景王要做什麼,景王的手指帶著他,都快把青花瓷魚缸逛遍了,開始他有些害怕,可是時間久了之後,發現景王除了推他,也沒別的舉動,李魚漸漸放下心來,偶爾還配合著懶洋洋地劃拉兩下魚鰭。
柔柔軟軟的鰭,不可避免地觸到了景王的手指。
穆天池動作一頓,深邃的目光看向膽大妄為卻不自知的魚。
若是有人膽敢如此,景王定會讓其碎屍萬段。
可這是一條魚,並不是人,沒必要如此嚴苛。
卸下防備的景王突然壞心眼地勾了勾唇。
李魚正用魚鰭撥弄水花,忽覺尾巴尖一熱,緊接著傳來一陣一陣叫魚發毛的詭異觸感。
李魚回頭,暴君依舊面無表情,可是殺千刀不停頓的手在幹嗎!
嗷,別、別用手指卷他尾巴呀,魚那個就在附近,好癢,不可以亂碰,噫!!
小鯉魚的尾巴在景王指縫間哆嗦得厲害,救命啊,他怎麼不知道,暴君竟會手魯魚!
李魚被景王的手指推著遊走了好幾圈,顯得越來越精神了,景王才停下來,松來了手。
李魚自己靈活地遊了一會兒,赫然發現原本有些鼓脹的肚皮也不脹了。
李魚好笑地想,總不會他吃太多,景王是在迫他遊動消食吧!
並不覺得景王會是一個能主動替小動物設想的人。
正如他依舊不知重傷昏迷的自己為何會被景王救下,景王突然推他遊來游去,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景王的衣袖因此沾染了水漬,眉峰微挑。
李魚覺得,景王肯定很快就要去更衣了,畢竟一個養尊處優的王,不會允許身上穿著髒汙的衣衫,哪怕只是袖子濕了也不行。
如他所料,景王果然沒多久轉身暫離,沒在魚缸上方露臉。
但是李魚也沒聽見景王開門的聲響,一般主子哪會自己更衣,都會令下人伺候,景王雖口不能言,也不妨礙開個門,去找門外候著的人。
李魚等了又等,始終沒別的動靜,魚的癒合能力似乎比人快,又或許是他有系統的緣故,打了個瞌睡休息了一會兒,身上已好了許多,尾巴處不太痛了,李魚決定再啟用他的尾巴。
光待在青花瓷魚缸裡是看不見景王的,除非景王自己過來,李魚想確定景王不在屋子裡,再進入萌寵系統拿獎勵,免得景王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卻發現他成了一條沒有知覺的魚。
李魚左右甩過幾次尾巴,真的都不痛了,最後聚力一甩,這次魚尾的力氣令他高高躍起,李魚已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居高臨下還有閒情瞄一眼魚缸外的世界,果然就與他設想的一樣,精緻堂皇,不愧是一個王能待的地方。
……發現景王了,景王還在屋子裡!
就在躍起這一剎那,李魚捕捉到了景王的身影,穆天池就在一丈遠處面朝著他,身上一襲玄衣尚未來及繫好,流暢的線條一覽無餘,黑眸望向在空中撲騰的小鯉魚,吃驚又愕然。
李魚:「……」
景王:「……」
糟了,怎會撞見景王衣衫不整,他、他以為肯定都換完了啊……
可能,是他迷迷糊糊,低估了古代衣裳的繁雜程度,也高估了景王換衣的速度。
這情形,好似他是個變態,在偷窺美男。
李魚迅速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魚臉一熱身子一歪,重新掉回到魚缸裡,濺起一朵小水花。
這個景王,怎麼換衣服也不曉得避一避?
……好吧,屋子裡就一條魚,根本沒必要。
李魚急急躲進水草被子裡,景王那邊又有了動靜,李魚聽見了景王越來越近的腳步。
雖說景王未必會覺察到他在看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