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道:「這宅邸老奴已和鎮長買了下來,不會再給別人住了。會有一批下人留在此地,可令他們按時餵養。」
「但是……」
李魚明白王喜之意,也知道這是正常做法,可鴨子若是留下來,以後肯定就見不到了。
景王是註定要做皇帝的人,在西陲這一年,他也深知是為景王的以後鋪路。這一趟回皇城,景王必將展露頭角,他與景王都不可能再踏足西陲這一塊土地了。
「王公公,真不能帶嗎?咱們不也要帶魚?鴨子也不佔什麼地方,還可以自己走,只要帶上足夠的吃食應當就行吧?」
李魚總覺得車裡還能騰出一小塊地方,來安置鴨子。
王喜:「……」
王公公心想,帶魚和帶鴨子怎能一樣,把兩隻鴨子從西陲趕去皇城,這也太瘋了吧。
王喜唇角抽了抽:「它們怕是受不住路途顛簸。」
李魚還想為鴨子們爭取,遠遠看著他犯難的景王走過來,將李魚的手握住,略帶譴責地瞥了王喜一眼。
王喜後背一涼,立刻改口道:「是,應當可以帶,老奴這便去安排……這就帶上兩隻鴨子。」
景王滿意點頭,他倒也不是非要責備王喜,王喜的想法乃人之常情,只是這個家,他知道在小魚心裡是不一樣的。
當初離開皇城之時,小魚並未有任何意見,因為那時名分還沒定下來,皇城的景王府對於小魚來說,更像是個簡單的住處。
如今這裡,是他們成婚生子之處,小魚是這家的另一個主人,帶何物不帶何物,自然也是做得了主的。
王妃之言,只管照做,景王眼神示意。
王喜連連點頭,暗道是他糊塗了,怎能去勸李公子改主意,李公子已是王妃了,就是他的主子,主子想做什麼,他應當全力支援。
王喜恭敬地道:「請王妃給老奴一個機會,老奴一定辦妥。」
李魚:?
李魚不解景王對王喜暗示了什麼,但是王喜竟破天荒同意帶鴨子了,李魚高興都來不及。
「那就拜託王公公了。」李魚道。
王喜忙道不客氣,飛也似地衝出去準備,先找了只大小合適的鴨籠,再問隨行下人有沒有會養鴨的,因鴨子不能在馬車裡悶太久,還得另外備一輛板車,把鴨籠擺在板車上……
看來鴨子也不是不能帶,而是要看如何帶。後頭李魚再要帶上什麼,王喜只管點頭和辦妥。
到了出發之日,李魚抱著孩子,望著後頭堪稱浩蕩的車輛有些汗顏,他好似把整個王府都搬空了。
沒關係,景王笑著捏捏他的手,還塞了張字條給他。
又是字條?
好吧,魚王妃習慣了,接過來看景王有何指示。
這次景王想說的話是——
小魚的嫁妝。
李魚的臉刷地紅了:嫁妝你個頭啊。
來之時,李魚坐的馬車就很寬敞,景王這次又將馬車拓寬了不少,原是安排王喜帶著奶孃,與四個孩子另外坐一輛車,但是李魚堅持要把孩子留在身邊,並不介意他們哭鬧,魚崽們也想靠著魚爹,景王於是笑允了,不過景王並不想讓李魚與奶孃長時間待在同一輛馬車中,乾脆棄了馬,自己與李魚孩子一起坐進車裡,幫李魚照顧孩子。
奶孃又被晾了,覺得不可思議,悄悄說與王公公聽,王喜嗨了聲,悠悠地道:「何必大驚小怪,這正是殿下疼愛王妃、疼愛四位小少爺之處,你來得晚,往後這樣的事還多著呢。」
王公公之言,奶孃深以為然。
一行人順利啟程,然而走出去不到半里,王喜忽在外頭叫住馬車,請景王與李魚看一眼窗外。
景王將車簾掀開,就見到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