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思來想去,這個時候除了不知道她身份的陛下外,她在京中唯一能想得到,靠得住,會幫她的人,也就只有聞君和了。
薛靜苦笑都笑不出來。
這封信放在他手中,無異於是一道催命符。
幫宮妃給年輕的朝臣帶信,還是私信?
薛靜心虛地不敢看柳安安。
「那……那屬下就替美人送去。」
柳安安放了心,笑彎了眼:「多謝薛侍衛!」
太好了。
這樣一來,陛下就不知道她和聞君和有聯絡。
暫且還能瞞住她的身份了。
而一刻鐘後,這封信被放在了褚餘的案頭。
小姑娘怕被人看見,信上還專門用了火漆。
這是要和自己的親兄長聯絡了?
褚餘並未多想,也看見了薛靜戰戰兢兢的模樣,知道被人誤會了,懶得多言語,只把信給薛靜。
「她讓你帶信,你就好好給帶了去。旁的多餘事,一概不許做。」
跪在殿中的薛靜接過信,滿頭霧水退出了勤政殿。
這……陛下一句別的話都沒有?
他的愛妃給年輕朝臣,也不管?
薛靜不敢深想。
這還真是……複雜的讓人不敢回味啊。
送出信,柳安安終於能放下心來好好輕鬆兩天,等待冬至。
冬至。
她的十六歲生辰。
第86章
冬至日, 柳安安比以往都起來的早。
今日落雪了。
殿後種著的一株紅梅, 落雪覆蓋在上面, 壓彎了枝頭。
殿內宮女去折了一束梅,插瓶送到柳安安的案几上來, 一股梅花的淡香淺淺盪開。
柳安安嗅著梅香,落筆寫著什麼。
薛靜前往聞府給聞君和送了信去,也帶回來了回信。
聞君和收到她的訊息,確定了徐女官後,表示他會想辦法從徐女官那兒得到一個方式去,讓她稍安勿躁。
這樣一來,聯絡上了義兄的話,無論是陛下這裡還是聞家這裡, 都能一次性和義兄問個明白了。
柳安安心中放寬心了不少,這會兒閒來無事,梳理梳理到時候需要問義兄的一些事情。
不單單是她的身世, 還有一些, 她想不通的關節。
「美人, 淑太妃前來。」
宮女通傳時, 柳安安筆尖一頓,倒是有些詫異。
說來自從長公主那件事後,淑太妃與她幾乎斷了往來。中間實在是尷尬,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淑太妃。
沒想到,淑太妃居然來找她了。
「快請。」
到底是長輩呢,柳安安放了筆, 去外殿見她。
時隔許久,淑太妃與之前似乎並無不同,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見了柳安安就握著她的手,感嘆:「有些日子沒見,美人瞧著氣色好了許多,也長高了一截呢。」
柳安安略有些不自在。
若是以前淑太妃這麼和氣的來對她,她已經習慣了倒還好。
只上次泉合長公主那時,出了那麼一件事。依著她知道的,淑太妃也是知情並且在其中出謀的。
若是說淑太妃早早來與她說,也不至於弄得這麼不尷不尬的。
如今泉合長公主被攆出宮去,淑太妃不生氣定然是不可能的,她若是生了氣,來與她說些氣話或者其他什麼,還不覺著奇怪。
這過去了些日子,中間隻字沒有,一來又是過往的熱情,反而讓柳安安拿捏不住淑太妃的態度。
「淑太妃請,落雪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事讓淑太妃專程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