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說:“總算是長進了些,以前瘦的我都不想看她。”
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網路和李胤告辭離開,齊瞳一直送他們走到電梯間。臨走王露問中:“你在做兼職?”
齊瞳“啊”了一聲點頭。
王露笑道:“你忙的時候就回家吃,省的做飯麻煩,也挺累的,現在年輕人都活得瀟灑,你可不能早早地把自己變成家庭婦女。
齊瞳笑笑,不答。
齊瞳想王露這話就算是對她存在的妥協了也是藉著她遞話給陸斌楊,讓他回家。她還注意到,李胤自始至終都沒對奶奶說過話,奶奶更是一眼都不看他,做兒媳的王露在奶奶那裡比兒子自然。
齊瞳打算做好傳話筒,晚飯時把這些話都告訴陸斌楊。
如”婆婆“所言,她天生的日子真的和家庭婦女差不多了,清晨上班,晚上下班回家做飯,吃了飯去藥店打工,深夜回去睡覺,週末抽空整理換洗衣物收拾房間回去看看父母。和陸彬楊的相處也真的成了一對上班族夫妻的標準模式,所有的消遣都為她兼職的事情靠邊站。
今天下班陸彬楊意外地來接她,“帶你去吃法式西餐。”
齊瞳看看時間,“上菜應該很快吧,我不能遲到。如狼似虎地吃西餐會不會很另類?”
陸彬楊笑,笑容俊朗,“給你提個醒而已,別把我不當回事。週末我們幾個發小聚會,你也一起去吧。”
“哦?”
齊瞳於是把白天的事告訴陸彬楊,陸彬楊不說話。良久,他轉著高腳杯說:“老太太沒多長時間了,他就是天天去看也見不了幾面。老婆,想聽故事不?”
“想,好奇很久了,不敢問。”
陸彬楊端正坐姿,“說給你聽。我奶奶的三個孩子,都是抱養的。”
“什麼?”齊瞳瞪大了眼睛。
“我沒見過爺爺,戰鬥英雄,骨頭埋在了超限,奶奶為他守寡。兩個姑姑都是他犧牲的戰友的孩子,只有我爸是佔著血緣的,他是奶奶的侄子。爺爺的兄弟不忍心李家這隻血脈斷掉,把一個男孩過繼給她養。”
“文革的時候奶奶被鬥得厲害,我爸跟著下了鄉。他知道自己本來德爾出身是貧農,應該是威風的造反派,結果被奶奶“拖累”了,不但不能讀書,還要下鄉改造,掙工口糧,怎麼想怎麼冤,他就和奶奶劃清界限斷了關係。那時他才十幾歲,兩個姑姑都懂事了,為這事和他好幾次動手打了起來,她拗不過他。恢復高考時他落榜了。奶奶當時落實了政策,讓他返城,他不回,說是要和村裡的女孩子結婚,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奶奶面前抬不起頭來,最後兩個姑姑把他押回城裡。他也真的愛上了一個村裡的女孩子,奶奶不同意,說他和那姑娘根本不是一類人,不過是患難時的感激,還給他強行安排了一個戰友的女兒——也就是我媽。奶奶當時的手段也挺強硬,安排我爸出差,中斷他和那女孩的信件往來,自己還親自跑了趟鄉下,見過那家人。結局你也知道,我爸我媽結婚了,然後有了我。”陸彬楊說著笑了,“這話怎麼這麼彆扭?”
齊瞳被他逗笑,“現在說起來輕鬆,我能想到我爸當時的憤怒。跟著奶奶,確實沒什麼好。”
陸彬楊瞅她,眼睛亮亮地嘆道:“你在誘供,想知道別的事嘛?”
齊瞳瞥了眼他脖子上的玉,“你心裡有鬼才對。”
陸彬楊笑,“是有鬼,還是女鬼。你可真麻煩,我從見你第一面開始就知道你是個頂頂麻煩的女人。”
齊瞳不甘示弱,“你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被你害的逢賭必輸,不對,是每次贏了都拿不到錢。”
陸彬楊嘖嘖地嘆道:“真是貪財啊。”
齊瞳認真地問:“後來呢?”
西餐廳溫暖的燈光照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