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你就趕快回答,否則水球會掉下來。”
其實,錢曉竺可以編個答案矇騙過去,可是這時她滿臉羞紅、心中一片混亂,全然喪失應變能力。
愛瞎起鬨的男同學開始喊著:“水球!水球!水球……”
她怔愣地杵立,茫茫然地望著臺下興奮鼓譟的學生──
“我就是她的初吻物件,在她二十歲的時候。”
江柏恩不知在什麼時候上了臺,他牽動唇角無奈地愛憐一笑,拉過無辜站在水球下的她。
“傻瓜,說出來不就好了。”他凝視著她低聲說。
一接觸他熾熱的眼光,她突覺羞怯地垂下了頭,暖烘烘的熱氣襲上臉頰,不復記憶他說了些什麼。
這令人意外的發展,掀起現場熱烈的氣氛。
“那最近一次的親吻是什麼時候?”立刻有人爆出問題。
江柏恩對愕然抬眼、神色驚慌的錢嘵竺眨眨眼,輕鬆地回答:“上個禮拜三。”
錢曉竺倒抽一口氣,紅豔豔的臉頰恍似快燃燒起來了,不能相信自己會置身於如此尷尬的處境中,她合上眼,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
“你是她的第一個男友嗎?”
他非常合作地繼續回答:“是的,希望也是唯一的一個、最後的一個。”
臺下爆出笑聲,江柏恩趁此機會說:“謝謝大家對我們的關心,有好訊息我會通知你們的。”立刻又得到掌聲歡呼,他一鞠躬下臺。
人群中──
“這招英雄救美厲害,柏恩也真是要得,事情有了進展也沒說一聲,讓我們乾著急。”原是跟何秉碁一齊離開,但半路開溜的朱毅對同夥的範亦萩說。
“過去看看。”範亦萩態度保留。
他們兩個到了錢曉竺班上的攤位,卻只見江柏恩一人。
範亦萩問:“曉竺呢?”
“跑走了。”他苦笑。
“你怎麼不追上去?”朱毅不解地問。
“我不想逼太急,她需要時間。”
“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錢曉竺回頭看見開門進來的範亦萩,掩飾地說:“我突然覺得頭痛,所以就──”
範亦萩截斷她的話:“我都看到了。”
“喔。”她躲避地低下頭。“他……他只是替我解圍。”
“如果你願意這樣欺騙自己的話。”範亦萩走近她的身旁。“我一直很羨慕你能勇敢、執著地相信愛情,即使他真的背棄你的時候,你還是真實面對自己的真心,不悔地愛著他。為什麼現在──”
她抗拒地猛搖頭,聲音破碎哽澀地說:“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問問你的心,如果你能大聲地告訴我,你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我不會逼你。”
“我……我……”錢曉竺努力嘗試說出口,卻怎麼也沒辦法。“我……我不知道。”她哭了。
範亦萩安慰地環住她的肩。
“曉竺,何不放開你的心?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何能那樣毫無保留地愛著一個人?也許是因為你的心始終知道,他也是以真心響應,只是當時他還不明瞭──他愛著你。”
“不,別這樣說。”她潸然流淚。“我也曾經這樣欺騙過自己,可是……”
“這是真的,你必須相信我。”範亦萩強調地握住她的肩。“讓我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事實……”
“你沒跟我說是在這裡。”錢曉竺瞪眼看著熟悉的建築。
範亦萩反問:“那有差別嗎?”
錢曉竺想了片刻,才吐出兩個字:“沒有。”
範亦萩將邀請函交給接待的服務人員。
“兩位請跟我來。”
服務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