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能出去,這裡的配藥又有高大夫何大夫這些人在,陳悠便領著香佩和幾個醫女一道去廚房幫忙。
她擅藥膳,在饅頭中兌了少許湯藥,既可禦寒又能祛病。
飯做好後,老管家帶人親自送過去。
半日已過,淮揚府仍然沒有訊息,天空又開始下起小雨,僅僅一個上午,北門難民營又死了許多人,這些人因鼠疫死後屍體得不到及時的處理,將會成為傳染源,讓越來越多的人感染。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鼠疫的症狀,讓籠巢縣更加騷亂,那鬧著要出城的難民,甚至已有的有了鼠疫的症狀……
滕縣令在昏睡,府衙的糧食也被哄搶,粥篷停止施粥,歇在籠巢縣的難民連溫飽也不能保持,他們集結在城下,情緒激動,大聲吵鬧,高聲喊叫,甚至有人搬來了木頭準備強行撞開城門逃出去。
劉捕頭眼眶深陷,原來梳在腦後一絲不苟的頭髮也凌亂不堪,他右手拿著長劍站在城牆之上,紅著眼看著這群已經失去理智的難民。
“今日劉某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了這城門,除非你們從劉某的屍體上踏過去,不然的話,休想!兄弟們,給我頂住!”
他身後站著的官差都咬牙抗住,可是從他們青白的臉上、乾裂的嘴唇可以瞧出,想要守住城門,並非是靠意志力便可的事情。
官差們和秦徵的私兵已經漸漸守不住,而劉捕頭的話更讓城下的災民們激憤。
“你們這些狗官,如果不放我們出去,是要讓我們在這裡等死?”
“我們都沒病?快放我們出城!”
……
一聲接著一聲,全部都是抗議,劉捕頭的這席話,反而激起了民怨!
其實鼠疫的病毒早就潛藏在這些人的身上了,有些人即便是現在沒發病,過了幾天一樣會病發,何況還有一些患病的人混在其中!
哪裡能夠讓他們出城。
老管家送飯回來,滿面愁容,陳悠正帶著人在廚房收拾東西,問到城門狀況如何。
老管家尋了地方坐下,長嘆一口氣,“陳姑娘,只怕……只怕是城門要堅守不住了……哎……”
他方才回來時,城門那兒的情況實在是叫人擔憂。
陳悠讓老管家將城門那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她心中一涼,也知難民們憤怒被劉捕頭給激起了,若是想堅持下來,現在必須安撫民眾,這才是上策。
“不知老管家可否與我去一趟城門?”陳悠冷靜的說道。
老管家聽到陳悠的話,還以為自己幻聽了,驚詫的抬頭瞧著陳悠,而後堅定的拒絕,“不行,那裡太危險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如何能去!”
那裡聚集著幾千難民,若是陳悠一個不小心被擠入了難民堆中,後果簡直不能想象。
香佩聽到陳悠竟然要去城門,也急忙上千勸阻。
“大小姐,你一個大夫即使去城門也幫不了忙,還是留在府衙中吧!”
陳悠搖搖頭,“就是因為我是大夫,我才能夠安撫這些災民,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下午城門就要守不住了!”
“老頭子知道陳姑娘醫術超群,可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要留在府衙,那裡便交給劉捕頭吧!”
老管家打心眼兒裡不希望陳悠這個小姑娘去冒險,他認為陳悠並不是真的瞭解城門的實際情況,那裡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甚至還有因踩踏死去的難民的屍體橫亙在那裡。
“老管家,你聽我說一句,那城門劉捕頭堅持不了多久,若是現在無人去安撫這些災民,那滕縣令做的這一切都失去了作用,雖然我不知我能不能成,但總歸要試一試!不試連機會都沒有了!”
果然,一提到滕縣令老管家就沉默了下來。
城門口的情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