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呼吸急促道:“阿悠,你不知道。娘他們將大嫂從的縣城帶回來後,回家第一日還好,第二日嫂子就不舒服了,直將趙大夫開的藥包全服完了,這身子也不見點好。唐大夫也被大哥請來了兩次。方才唐大夫給大嫂號了脈,點名說要叫你去幫忙。”
陳悠沒想到陳白氏竟然還未好,而且聽陳易這說法,好似情況更差了,唐仲醫術也可稱得上精湛,竟然連她都搞不定,要派人尋她來,為什麼?
不知道怎麼回事,陳悠心裡的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又出來了,可是就像是真相面前被蒙上了一層輕紗,讓她看不清,也猜不透。
陳悠先將兩個小包子送回了家中,又大略將陳易的話與秦長瑞和陶氏說了,這次,秦長瑞卻是跟著陳悠一起去了前院,陶氏留在了家中。
到了前院,便見到陳王氏與陳秋月緊張站在門外,外頭還有蹲在地上滿臉無助揉著頭的陳奇,還有站在不遠處一顆柿子樹下看熱鬧的二房一群人。
陳順那小子在另一邊還帶著弟弟妹妹們打鬧,笑鬧成一團。
陳悠皺眉朝著陳順那邊望了一眼。
秦長瑞已經與長輩們打了招呼,裡頭唐仲在喊,“阿悠來了?”
陳悠連忙應了一聲,疾步進去了。
唐仲看到陳悠進來,朝著她招手,“阿悠,你過來給你嫂嫂號脈瞧瞧。”
陳悠聞言嚴肅的點頭,走到了昏迷的陳白氏床邊,伸手觸上陳白氏的手腕,沉下心感受著陳白氏的脈搏。
“脈來流利,如盤走珠”,從“尺”至“寸”有如行雲流水……雖然脈搏微弱、細緩,可陳悠仍然能清晰的分辨出陳白氏的脈搏竟然還是滑脈!
滑脈乃是女子之中妊娠婦女的獨有脈相……可是陳白氏腹中還未成形的胎兒明明已經流掉了!怎麼還是如此。
陳悠小小眉頭深擰,她轉頭問一旁守著陳白氏的曾氏,“大伯孃,這幾日大嫂可有什麼異常的症狀?”
曾氏用帕子抹了一把淚珠,她眼眶紅腫著,顯然是這幾日熬夜又擔心的,“那日海棠身上的血明明止住了,回到家中第一日也還好,可後頭又不停的流血,本是一日淋漓不停,可這兩日血量越來越大,服用了張大夫配的藥丁點用也沒有!莫不是,海棠的命要保不住了吧!”
曾氏越說越覺得恐怖,若是她這大兒媳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大兒,又該怎麼看待大女兒。一想到此,曾氏只覺得心痛如絞,都覺得呼吸不過來。
這才堪堪幾日,曾氏本一頭的黑髮就已經急白了一半。當真是“一夜白頭”。
唐仲坐在一旁,右手抵著下巴,一副深思的樣子,他轉頭問陳悠:“阿悠,如何?”
陳悠直言,“滑脈。”
陳悠話一出口,唐仲眉頭都要攏成小山。他與陳悠號脈的結果一般無二,同樣是虛弱的滑脈。女子滑脈,無非就是有喜,可是這陳白氏分明腹中已沒有生命跡象。也並非雙脈,為何還會顯示這樣的脈象。
唐仲行醫這麼多年,早年又走南闖北,天下新奇古怪的病例見過的不知凡幾,可從來沒見到過這種奇怪的情況,一時竟也束手無策。
他想著陳悠當時是第一個醫治陳白氏的,又知道一些新奇的方子,或許她可能有些醫治的思路。
唐仲站起身,“阿悠,那日你醫治你大嫂時。當時是什麼情況。”
陳悠便將那日她給陳白氏止血按壓穴位都仔細說了。
陳白氏受到重創流產,陳悠處理的辦法沒有一樣是錯誤的,之前他聽曾氏說了張大夫施了針,又看了藥方,同樣是沒問題的。可怎會還是這樣的結果,這根本就不應該啊!
唐仲許久都沒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了。
陳悠腦中飛速運轉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