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君子,而他像個卑劣小人時,他就莫名地憤怒、厭惡、火氣爆發。
怎麼回事?
他扯開領口,仰面倒上床,閉眸緩緩調息。
臉頰上的熱辣感已褪,憤怒的情緒也逐漸平靜了,但在他心口處深重的痛覺卻絲毫沒有減輕。
難道風竺從頭到尾都看不出來他在幫她、在護著她嗎?他的一番苦心和好意為什麼她就感覺不到呢?
“少爺,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被他擋在門外的風竺輕聲詢問。
“你可是四大丫鬟之首,這點事難不倒你吧?”他沒好氣地回斥。
風竺怔怔呆立在門外,硬生生地接下他潑來的這盆冷水,看來她的那一耳光讓他很難消氣了。
她無奈地嘆口氣。算了,他要氣就氣吧,反正她被他當眾親吻的羞辱,她也是不可能那麼快就原諒他的。
侍妾?不知他說的可是真的?
想起他那個極侵略又極霸道的吻,若不是在眾人的面前,又是那樣毫無預警,不知那個吻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的心口忽然怦怦亂跳,臉頰燙得像要燒起來。
離開蘭王府後,什麼都變得不一樣了。
在蘭王府時優雅溫文的宮元初,回到自家後就像變了個人,看來,她得要重新認識這個新主子了。
她在“喜瀾堂”外來回踱步,又站在廊下發了好一會兒呆,微風徐徐吹來,夾帶著綠竹的清香,沁人肺腑,令人心曠神怡。
好奇地在“喜瀾堂”轉了一圈,她十分驚訝宮元初的住處竟然如此小巧,除了一個主殿“喜瀾堂”以外,只有後院有一個獨立的廚房,其餘並沒有看見任何側殿和廂房。
可喜的是,“喜瀾堂”四周植滿了綠竹,院落看起來雖小,環境卻十分清幽涼爽,比起宮府雕樑畫棟的四進院落以及庸俗的裝飾陳設,別有一番淡雅的味道。
在蘭王府之時,大爺的住所是一處兩進的院落,她有自己單獨的一個房間,可是這兒卻只有一間“喜瀾堂”,如果“喜瀾堂”就是宮元初的臥房,那他的婢女住在哪兒?
印象中,記得宮元初曾經提起過他身邊有一個婢女,她很好奇這個婢女睡在何處?而她又該住在哪兒?這裡看起來根本沒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了。
不過這兒看起來雖然簡單、冷清,而且靜悄悄得幾乎聽不見人聲,但是在這裡,她的心緒卻能慢慢平靜下來,不像在蘭王府一樣,時不時總感到心煩意亂。
這兒,就是她以後的“家”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在蘭王府裡住了八年,不管是住在老夫人閣樓裡的那七年,還是到了大爺屋裡的那一年,她都從來沒有過“家”的感受,沒想到來了這兒,竟讓她想到了“家”,這是何故?
因為他說了“侍妾”?還是他說“她是他的人”?還是他吻了她?她打了他?她……任性地對他發了脾氣?
以前在蘭王府她所有不敢做也不曾做過的事,今日竟一口氣全都做了。她不由自主地咬唇輕笑了起來。
忽然間,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聞聲望去,看見一個老婆婆捧著一籃針線走進來,那老婆婆頭髮花白,上了年紀,但看上去精神矍鑠。
“婆婆,有禮了。”
風竺緩步上前,含笑問好。
老婆婆錯愕地轉過頭看她,仔細看上幾眼,奇怪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兒?”
“婆婆,我是服侍宮少爺的新婢女,我叫風竺。”
雖然不知道老婆婆是何身分,但總一定是服侍宮元初的奴僕之一。
“老爺什麼時候買進婢女了?怎麼都沒聽說呢?你這麼嬌俏的丫鬟竟輪得到小少爺使喚?怎麼沒有被其他幾位爺搶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