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個很順利的切斷曹爽大動脈的過程當中,有一件不太和諧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桓範搶先一步在司馬懿封閉城門之前跑出去找曹爽了。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司馬懿一陣肝顫:完了,這個傢伙跑出去對我不利啊!
司馬懿之所以擔憂桓範的跑路,是因為這個傢伙乃是曹爽的智囊——之所以現在這幾步棋曹爽走的不錯,就是因為背後有一個桓範在出主意。
桓範,建安(196~220)末入丞相府,與王象等共撰《皇覽》。延康元年(220)為羽林左監。明帝時曾任中領軍、尚書、 徵虜將軍、東中郎將、兗州刺吏等,曹爽執政期間為大司農,無論是資歷還是能力來看,他都是曹爽手中的王牌。 。。
41—30:輪迴,獻帝夢魘(2)
但是司馬懿的手下,蔣濟付之一笑:大人,沒有必要擔心,桓範有能力不假,但是架不住他的老大罩不住啊,安心吧,曹爽死定了,這個貪生怕死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和真正考驗的富家子弟成不了什麼氣候。
司馬懿想想也是,於是就接著按照計劃行事:他派遣司徒高柔(被任命為大將軍,假節)、太僕王觀(代行中領軍一職)前往曹爽行在接管軍權,臨走的時候,司馬懿語重心長的對高柔說:組織相信你。
至於王觀,任務是接管曹羲的部隊。
高柔,是袁紹的外甥,高幹的弟弟,跟著大哥反水,之後高幹被殺,他留了下來,歷經曹操、曹丕、曹睿、曹芳四代(後來還混到了曹髦時期,活了90歲);
王觀,沒有什麼背景,曹操時期應聘過關當了丞相府文學椽,後來放出去在高唐當地做過縣令,曹丕時代開始混進了中央,之後一路升遷。
一下子暴露出了兩位司馬懿集團的重要成員。
單單這樣的話還是不夠的,曹爽自然不會引頸就戮,所以,隨後,司馬懿自己率太尉蔣濟等勒兵出迎天子,駐紮在洛水浮橋。
司馬懿出來幹什麼?
還是告狀,給曹芳遞了一個狀子,內容無非是說明自己多麼多麼的忠肝義膽,多麼的兢兢業業,可惜,曹爽不爭氣,屢屢做出違法亂紀,破壞朝綱的事情,所以,自己不能再忍受了,眼下所作所為都是針對曹爽的正義行為,希望陛下可以理解,最後就是按照慣例,把曹爽的罪行再度謄寫了一分而已:先帝詔陛下、秦王及臣升於御床,握臣臂曰‘深以後事為念’。今大將軍爽背棄顧命,敗亂國典,內則僭擬,外專威權。群官耍職,皆置所親;宿衛舊人,並見斥黜。根據盤牙,縱恣日甚。又以黃門張當為都監,專共交關,伺候神器。天下洶洶,人懷危懼。陛下便為寄坐,豈得久安?此非先帝詔陛下及臣升御床之本意也。臣雖朽邁,敢忘前言。昔趙高極意,秦是以亡;呂霍早斷,漢祚永延。此乃陛下之殷鑑,臣授命之秋也。公卿群臣皆以爽有無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衛;奏皇太后,皇太后敕如奏施行。臣輒敕主者及黃門令罷爽、羲,訓吏兵各以本官侯就第,若稽留車駕,以軍法從事。臣輒力疾將兵詣洛水浮橋,伺察非常。
用腳趾頭想這份奏章也會落到曹爽的手裡。
但是,司馬懿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為了震懾曹爽,讓他自亂陣腳,同時也是向天下人展示自己的“忠心”和“為公”。
曹爽有點蒙了,但是,還是做出了最起碼的應急措施:
首先,不能讓曹芳知道這件事;
其次,打造鹿角等一系列防禦性軍事設施,又徵發了數千士兵與司馬懿對峙,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是無辜的。
當然了,這個只是權宜之計,短期內有效,但是長期對峙下去還是對曹爽不利的。
所以,
穩住陣腳之後必須做出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