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像紅英說的那樣,真沒啥可擔心的。空中寶貝滑車執行得非常平穩。上回帶杜娟玩時的緊張感覺煙消雲散無影無蹤。滑車下方風景極佳,近旁的丁香叢花枝招展,香味四溢;遠處的嫩江浪花閃閃,飛舟競渡,水鳥翱翔;江橋上恰好駛過一列火車,給生活帶來極強的動感。人間的煙火。尋常的日子。杜娟在紅英懷裡高興極了,拍著小手唱起了兒歌:小小蠟筆穿花衣,紅黃藍綠真美麗,小朋友們聚在一起,畫個圖畫比一比,畫小鳥飛在藍天裡,畫花朵長在春天裡,你畫太陽、我畫國旗,祖國祖國我們愛你。紅英突然轉過臉來激動地朝我喊:祥子,你聽見了嗎?你快聽娟子的歌。我沒反應過來,傻忽忽地回答說,聽了,娟子就是一個小歌星嘛!紅英著急的擺手,不,不是,她剛才唱美麗的麗,唱對了。我恍然大悟,把臉扭過去,親切地對杜娟說,娟兒,跟叔叔說“美麗”。杜娟說“美麗”,沒有說“美敵”;再讓她說“不冷”,杜娟同樣說得非常準確。我徐徐撥出一口氣。在快樂情緒的感染下,這孩子讓我見證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個不算小的奇蹟。紅英垂著頭,緊緊抱著杜娟,那情形好像誰要搶她的寶貝女兒似的。看不見紅英的表情,因為她的臉埋在杜娟的身上,但我看見紅英的肩似乎在輕微地抖動,後來她抬起頭轉向我,她咬著嘴唇,眼裡全是淚水,衝我不住地點頭表示著什麼。紅英那意思我不咋懂,似懂又非懂。 。 想看書來
紅英把我變成男人
離開紅岸公園,紅英說,祥子,娟子好多年都沒像今天這樣高興過了,走,回家吃飯,姐給你們做好吃的。杜娟拽著我的手,身子後仰,小腦袋瓜一個勁兒地晃動著央求說,叔叔,快走,去俺家。到家後,紅英說句你跟孩子玩,轉身就去廚房忙去了。玩了一天,杜娟仍不累,纏著我非要講故事。我說,娟兒,叔叔笨,不會講故事,咱倆玩“一隻小蜜蜂”的遊戲吧。杜娟同意了。我教她唸了口令之後,開始了遊戲。我倆先異口同聲地念著口令:一隻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啊,飛呀飛呀………一二,石頭、剪刀、布,然後同時伸出右手。我伸出的是拳頭同,杜娟伸出是剪刀。我說,你輸了,得懲罰一下。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逗得杜娟哈哈大笑。第二回杜娟伸出的是布,我還是拳頭,杜娟贏了,她興奮地大叫,叔叔輸嘍。我乖乖地伏在地上,變成大馬,讓杜娟騎。紅英離開廚房,伸頭過來看了一眼,又捂著嘴笑著走開。
紅英手腳麻利地做好飯菜,解開圍裙後,又從櫃子裡拿出一瓶北大倉白酒“咚”地聲墩在飯桌上,說,今天得喝點。我說,不能喝,晚上還得上夜班呢。紅英說,那就少喝點兒。杜娟很快吃完了,眼睛迷糊得說要去睡覺,紅英把孩子抱到小屋的床上,哄了幾句,杜娟就睡著了。我從茶几拿來一隻杯子,倒了半杯白酒。紅英回到桌前,我把杯子遞過去,說,姐,我一個人喝酒沒意思,你也整點兒。紅英說,我可不行,從來沒喝過。我說,我的酒量也不行,你要不喝,我也不想喝了。我拿起自己的酒杯,準備把白酒倒回瓶裡。紅英制止我說,往回倒啥呀,姐跟你喝點兒。我倆碰了一下杯子,我抿了一小口,紅英一揚脖子,半杯酒全乾了,巴嗒著嘴說,這也沒啥呀,看你咋像喝藥似的呢?我一愣,怔怔地盯著她看。紅英一笑,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問:咋地祥子,不認識姐啦?我嘆息說,姐,你挺有量啊,真沒看出來。紅英感慨地說,姐可是酸甜苦辣全經歷過了,酒算啥呀!咱姐倆接著喝,今晚來個一醉方休。情緒是會傳染的。我也興奮起來。我和紅英行起了酒令。班組工友在一塊會聚時,經常行“獵人狗熊槍”的酒令。玩法是,喝酒的人齊聲說“獵人狗熊槍”,然後共同擺出造型,獵人的造型是叉腰,狗熊的造型是抱著肩膀,槍的造型是用手比劃成開槍的動作,獵人怕狗熊,狗熊怕槍,槍怕獵人,根據造型分出利害,弱者就是輸者,